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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章燃同志無意塑造了這樣的人設：家教良好，家世神秘，勤奮好學，沉默專注。是的，與人為善，樂於助人，投桃報李，禮貌謙遜。

他總是溫和，總是和善，卻總是隔著一層，除了打籃球，他極少流露情緒，可是細心的人還是發現，他在打完球，精疲力竭地離去時，總是落寞的，把他分解開來，成分裡99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另外1，是誰也捉摸不透的東西。

李清一電話裡說的事情非同小可。

小灰灰從李清一的敘述中解讀出很多資訊，但有一條，他無法忽視，而且，他必然將之置於首位。

他站起身，用手刮著欄杆上即將剝落的漆。

彷彿一瞬間，天就黑了下來。打籃球的人所剩無幾，太陽裙也消失了，他的衣服還掛在籃球架上，裡面裝著一串鑰匙，這是他唯一的隨身物品，現在，它也被夜漆成黑色，顯得孤零零的。

小灰灰在電話裡對go隊說，楊勁被調查的事，他並不十分清楚，他要給家裡打個電話，看能不能問到些什麼。

李清一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說：&ldo;還有傳言，說楊部長，就是你小舅舅，之所以被調查，是因為他父親快退休了……&rdo;

小灰灰無奈地笑了笑。go隊第一次對他展露了慌亂無措的樣子，怎麼辦，連這種&ldo;慌亂的go隊&rdo;他也喜歡。

小灰灰正色道：&ldo;go隊，你聽我說，我姥爺是要退休了，可能馬上就過65歲生日，根據我的瞭解，他這人，兩袖清風倒談不上，可要查他有什麼權錢交易，涉案那種，我覺得難。因為他平生最寶貝這頂烏紗帽，再說，他也沒動機，他沒有那個需要。&rdo;

李清一多少被小灰灰這番話安慰到，也有點震驚。乳臭未乾的男孩子，竟然給出這麼穩的分析。

小灰灰又說：&ldo;至於你……至於楊勁，你更不用擔心，株連九族的刑法清末就廢除了。&rdo;

上蚊子了，他邊說邊往回走。

說這句話時，他剛好走到籃球架下，拿起自己的衣服。&ldo;我馬上給家裡打電話，不管問到什麼，都會給你回電話的，你等著我。&rdo;

李清一&ldo;嗯&rdo;了一聲。

這一聲&ldo;嗯&rdo;，像一勺白砂糖倒進溫水，瞬間化進他的心裡。他想，如果go隊此刻就在，他會不顧一切地摸摸她的頭。愛誰誰，就一定要摸，死也要摸。

※※※※※※※

當晚，李清一接到了楊勁的電話。

他用座機打來了，李清一壓根沒想到會是他。

&ldo;是我。你找我？&rdo;聲音裡聽不出狀態，但語氣有點疏離。

李清一梗著很多情緒，話都堵在嗓子眼兒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ldo;呃……也沒什麼事兒……就是，你在哪兒呢？&rdo;

楊勁給了一個意外又十分合理的答案：&ldo;和園老宅。&rdo;

&ldo;這個電話是……&rdo;

&ldo;對。座機一直沒拆，我以為不能用呢。&rdo;

李清一心想，給你發過資訊，給你打過電話，想了各種辦法聯絡你，現在是怎樣呢？你需要我問才解釋嗎？

但她決意跳過這些，也按下心中不快，揀要緊的說：&ldo;有人找我談話了，也找了雜誌社其他人。問的問題都是關於你的。&rdo;

&ldo;哦。&rdo;楊勁沒有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