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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順勢按熄電話，啟動車子。

回程二人情緒都不高。

李清一想，她剛剛的表現，肯定不夠積極、圓融。可要是來一次，她也好不到哪兒去。這大概是楊勁提前離場且情緒不高的原因。

她想來想去，自己也沒什麼可道歉的地方，索性就就它冷著吧。

車子拐進岔路口，楊勁邊停車邊問：&ldo;吃點東西吧，看你也沒吃飽。&rdo;

李清一心中那陣不悅還沒過勁兒：&ldo;不吃了吧，早點回家。&rdo;

楊勁熄了火，也不怎麼在意她弱弱的反對：&ldo;我想吃，我餓了，你就當陪我吃點，行了吧。&rdo;

冬天，晚上十點的小街能有什麼吃的。眼前這家，是前後幾十米唯一亮著燈的，美國加州牛肉麵大王。

沒錯，就是火車站、客車站、交通樞紐常見的那種店。

前幾年好像因為商標還掐過架，都叫美國加州牛肉麵，我說你是假的，你說我的假的。還有一家出了個人頭商標，仍做不到大一統。

據說美國加利福尼亞州根本沒有這種牛肉麵，而且這店面遍地開花，居然也有經營多年，屹立不倒的。

李清一進門時，看到&ldo;24小時營業&rdo;字樣，心想這真是與楊勁此前的口味相去甚遠。

麵條粗硬，而且面是面、湯是湯，湯上面浮著香菜末和小蔥，幾塊牛肉倒是軟爛，楊勁吃了幾大口，像是真的餓了。

他邊吃邊說：&ldo;你知道你不在時，于濤跟我說什麼嗎？&rdo;

李清一想知道嗎？似乎與她無關。

&ldo;他跟我說，楊勁，你遇到了一個好姑娘。&rdo;

第50章

這個春節, 李清一照例回家過。

走之前, 李清一跟籃球隊的人吃了頓飯。小強避開眾人，簡要交代了她的最新情況。

司機從韓國回來了, 分開的那段時間, 他經過慎重考慮，做了決定。

小強說：&ldo;他說他要我和寶寶。&rdo;

李清一不置可否。

隔了一會，小強說：&ldo;go隊，我要結婚了。&rdo;嗓音有點顫抖，雜揉了多種情緒。

二人坐在公交車最後一排, 回家路上又聊了許多話。

雖然處於孕早期, 可小強依舊堅守節儉美德, 堅持公交上下班。車子到站，李清一忍不住說：&ldo;明天開始, 打車上班吧。或者請兩天假。&rdo;

剛下過薄薄的一層雪, 公交車窗被霜花和水汽糊住，過道都是髒水和泥腳印。李清一忍不住伸手護著她。

小強倒是滿不在乎：&ldo;不用扶，不用扶, 你緊張過度了。他現在還是個小細胞, 沒那麼嬌氣。&rdo;

下車前，小強隔著其他乘客大喊：&ldo;你也好好過年。隊長，新年快樂！&rdo;

最近兩年, 李清一的姑姑想叫上李爸和李清一，到她家裡一起過年，李爸都拒絕了。他很珍惜跟女兒相處的日子, 女兒在外地工作，每年只回來幾次，而且，以後父女相處的時間會越來越少，這都是可預見的。

今年李爸還是認真籌備了年貨，等李清一到家時，肉蛋禽已備齊，只剩下春聯沒貼、燈籠沒掛、青菜沒買。

除夕之前，父女二人打掃了房間、貼了春聯，在窗戶上掛了烘托節日氛圍的彩燈，兩口之家的春節，照例過得認真而鄭重。

年三十下午，姑姑不放心，來李家視察，順便幫忙包餃子。李爸、姑姑、李清一三人圍著圓桌，包了三種餡兒的餃子，嘮些家常話。

姑姑問窗欞上的彩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