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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間，手機頻頻響起，她看了再看，沒有接。

幾幢樓外觀差別不大，但李清一回到入住那幢，剛進大廳就聞到一股澡堂子味兒，可能是樓下的溫泉池長年薰蒸，也可能是游泳館的消毒水味，加上客流量大，還有一股人味兒‐‐人民群眾味兒，老百姓味兒。

可是剛才那幢樓就是香的。人家也有溫泉池，也有游泳館，也有人，可人家的樓裡不但沒澡堂子味，還有一股子香，淺淺淡淡，李清一說不清前調、中調、後調，可置身其中，你就顯得不那麼&ldo;群眾&rdo;，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ldo;錢味兒&rdo;&ldo;階層味兒&rdo;。

李清一剛剛意識到，楊勁可能不是為她而來。

在這個意識驅使下，她爬了離她近的一側樓梯。二樓是酒店的餐廳，沒有自助，沒有大廳散座，是一間挨一間的包間，私密性非常好，而且，也沒什麼老百姓味兒。

李清一身後有幾個房間，應該是用來存放餐具或後廚備料的，隱約有工作人員整理杯盤的聲音。

遠端有一個包間燈火通明，有穿中式旗袍上衣的服務員來往出入。

&ldo;不會吧？他說跟朋友來玩的，我還以為他逗我！&rdo;是剛才那個穿著皮草，面如白狐的女人。

&ldo;馮伯伯。我聽說您來了，一定要來打個招呼。&rdo;

&ldo;光打個招呼哪行！楊局長‐‐我沒叫錯吧？楊局長，這可真是個好兆頭，我們中貴明年要一飛沖天了！&rdo;說話的是做東的人。

&ldo;馮老，小楊局長是您一手扶持起來的吧？讓他陪您喝，你就不寂寞了吧？來來，你們幾個，挪一個座位，小楊局長，您坐那兒……&rdo;

&ldo;酒滿上……&rdo;

&ldo;……難約極了。&rdo;

&ldo;馮老，我也想聽您教誨，您看，小楊局長一坐過去，您都不理我們了。&rdo;

李清一最後看一眼手機，沒有新訊息。她按滅螢幕，轉身下樓。

李清一走進黑黢黢的賓館房間，想插入房卡給電，發現卡槽裡已經有一張卡。

&ldo;你回來了？&rdo;是小強。李清一邊讓視力適應黑暗，邊走到她對面，也坐在自己床邊。二人交錯而坐，一時我話可說。小強強打精神說：&ldo;你要開燈嗎？&rdo;李清一覺得小強疲憊至極，李清一說：&ldo;算了。&rdo;

黑暗讓人平靜。可下一秒，這平靜就被敲門聲打破了。兩個姑娘誰都沒動，心照不宣地等敲門聲自動停止。

來者不善。敲門聲不疾不徐，但絕無停手可能，李清一想罵娘，生生當著小強的面嚥了回去，起身去開門時，心想無論門外是誰，都要數落他一頓。

小灰灰面色灰敗，機械地敲著門，不防門被開啟，看到李清一的一瞬間，眼裡才轉灰敗為驚喜。

&ldo;為什麼不接電話？小強也不接電話，你也不接電話……都不接電話，你們咋了？&rdo;

李清一衣冠整肅，房間沒開燈，事情不大正常。

沒等李清一回話，小灰灰推了她一把，衝進房間，燈突然亮了，小強扭開了床頭燈，房間裡再無旁人。

小灰灰沒理小強，轉身抓起李清一往外走。

二十幾歲的傻小子，使起蠻力來，李清一的反抗絲毫不起作用。掙扎幾番到了電梯門口，小灰灰說：&ldo;你跟我來，我有話問你。&rdo;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