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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澄拿手中端詳,如此精雕細琢的手藝,普天之下無出其右,然,青鸞佩除外。
他將紫鳳佩交回,踱步落座,&ldo;有件事是時候告訴你了。&rdo;
&ldo;何事?&rdo;齊明秀疑問。
淵澄暗暗苦笑,
&ldo;我曾和你講過,紫鳳與青鸞本是一對玉佩。&rdo;
&ldo;記得。&rdo;
淵澄輕嘆一記,&ldo;此前我已經查明青鸞佩在誰人手中?&rdo;
齊明秀不自覺邁前一步,等他後話。
&ldo;齊後同父異母的幼弟,你的舅舅,齊玦,現如今他官至江南道總兵。&rdo;
淵澄說這話時,愁色愈濃,因接下來又將是一番爭執。
枉他一世苦心孤詣、揮刀飲血無忌冤魂,縱是萬樽杯酒入肝腸,卻有千般愁緒如鯁在喉,難舒亦難言。
&ldo;為什麼現在告訴我?&rdo;齊明秀袖中手指握拳,他似乎有所預感,淵澄做事從來不是心血來潮。
&ldo;先皇用心良苦早有籌謀,齊玦比你我大不了幾歲,出生起便養在外,這些年也在打探你的訊息,興復大齊少不得兵權。&rdo;
齊明秀只望著他,眼裡滿是譏誚。
淵澄選擇無視,不容置否道,&ldo;你收拾一下,明日啟程去江南道。一旦聖旨下來,出行恐多不便。&rdo;
&ldo;你不一起?&rdo;齊明秀問道。
&ldo;現在起兵等於自尋死路,你懂的。&rdo;
&ldo;那他呢?&rdo;
&ldo;自有去處。&rdo;
&ldo;也會走?&rdo;
齊明秀步步逼問,拳頭攥得死緊。
淵澄默不作答。
齊明秀瞋目,抬手一拳震桌案,&ldo;他有沒有去處你心裡沒數?捫心自問你會讓他走嗎?!你說他是文家後人,你對他有愧沒錯吧?&rdo;
淵澄後靠,凝眸,直面那張氣急敗壞的臉,&ldo;我只要對得起爹孃對得起大齊江山,何談愧不愧。別忘了我們為何而活?優柔寡斷者難成大事。&rdo;
齊明秀嘴角微勾一抹陰鷙乍現,&ldo;別拿江山壓我!優柔寡斷的難道不是你?你以為你左右都不靠近就做到滴水不漏了?你以為我不聞不問是真的聽信了你自欺欺人的鬼話?誰比誰天真,你第二誰人敢認第一,我只看你如何自圓其說,如何背信棄義,現在我相信你早就把從前忘得一乾二淨!&rdo;
淵澄眼眸低垂,眉宇間愁絲緊繞。
最終他輕言細語道,&ldo;我不曾忘記從前,對他無心更無愧。&rdo;
齊明秀露出那麼一絲欣喜,轉瞬間消匿,&ldo;那你還留著他作甚?&rdo;
淵澄昂首展眉,慣有的表情,悲喜不明,
&ldo;文大人沒死,這筆帳算清楚才好。&rdo;
齊明秀揣度話中真假,忽然齜目欲裂,暴戾之氣橫生,他完全不信此番推脫之詞,
&ldo;你意思和他之間私仇未了,我早說過殺了他一了百當,何必大費周章?!&rdo;
萬萬沒想到齊明秀未知的一面竟這般可怖,不經意流露的偏執,周身布滿戾氣,如同張著獠牙利爪的猛獸,揮手間便能將獵物撕碎!
淵澄一剎震驚,劍眉緊攢,聲色俱厲地斥喝道,
&ldo;殺戮止戈,但絕非強國的唯一手段!你千萬別用錯心思!&rdo;
齊明秀愕然,驚退數步,十指緊攥大口喘息,他的肩膀開始簌簌顫動,什麼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