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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廣田不說話,徐鐵柱也不敢再吵他,叔侄倆沉默以對。
天旱了這麼久,小河的水見了底,哪怕是往年最能存水的水稻田,如今也開裂出一個個口子。
在這種乾旱的情況下,饒是向陽村的村民們勤快幹活,天天澆水,種在乾裂水稻田裡的水稻依舊喝不飽水。
太陽光一照下來,秧苗沒一會兒就蔫了吧唧的,看著像是瀕臨死亡的魚,奄奄一息。
水稻正在長個兒的時候,喝不飽水,這意味著不但增產的目標達不成,而且還會有減產的可能。
可把徐鐵柱給愁壞了,見天地跑去騷/擾徐廣田,他一門心思地認為徐廣田有獨門秘訣。
徐鐵柱一心指望著他老人家拿出看家本事,讓這些秧苗在這乾旱的條件下,依舊能保證產量。
自從徐廣田的試驗田增產豐收的訊息傳揚出去,以林大為領頭的領導班子們非常關注向陽村的水稻種植情況,基本上每次見到徐鐵柱都要問一聲。
徐廣田聽了這要求,二話不說掄起他的煙杆子,往徐鐵柱身上砸去。
當他不想再創增產新紀錄?當他樂意看著水稻減產?
他要真有那看家本事,早用上了,哪裡還會眼睜睜看著秧苗長不好?
徐鐵柱被煙杆子砸了幾次腦袋,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老老實實地把實際情況上報給林大為等領導知曉。
種地本就是看天吃飯。
久旱不下雨,水稻苗長得不好,減產是必然的結果,真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
因這一場及時雨的到來,徐鐵柱爆漲起來的希望之火,在沉默中慢慢地,慢慢地湮滅。
徐廣田嫌徐鐵柱杵在他跟前礙眼,惡聲惡氣地把侄子趕回家去了:&ldo;你該幹嘛幹嘛去,少在這礙眼。旱了這麼久,光下一場雨有啥用?&rdo;
夜裡下了場傾盆大雨,白天依舊是艷陽高照,天空萬裡無雲,拂面吹來的風沒那麼熱了,但地表上的水蒸發的速度很快。
徐廣田稍稍舒展開來的眉峰,再度蹙得緊緊的。
如他先前所想的那樣,想要讓莊稼能長好,只下一場雨是不夠的。
他在試驗田的田埂上,目光發怔地看著那些秧苗,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旱菸,一邊在想事兒。
良久,徐廣田心裡有了決定,敲了敲煙杆子,起身往盛家走去。
盛利從山腳挑了一擔乾柴回來,正好在家門口跟徐廣田打了個照面。
因著早上聽到的話,盛利一看到徐廣田,心裡不由自主地開始緊張,悄悄地換了幾口氣才揚聲跟徐廣田打招呼。
他的笑容牽強,神情不太自然:&ldo;廣田叔,你找愛國和夏夏嗎?&rdo;
徐廣田掃視了盛利一圈,利眼看出他的不對勁,不動聲色:&ldo;嗯。&rdo;
盛利臉色微變,他放下擔子,定定看向徐廣田:&ldo;廣田叔,我聽到你和愛國說的話了。&rdo;
徐廣田怔住了,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萬萬沒想到會讓盛利聽了去,再想到他即將要做的事情,看向盛利的眼神裡多了絲歉然。
盛利腦中的警鐘打響,他抖著聲音問道:&ldo;廣田叔,真的嗎?&rdo;
他的閨女當真有那麼神奇的能力?
徐廣田輕輕地點了頭,看到盛利震驚又悲傷的神情,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又覺得這反應不對,掏出他的煙杆子想抽上幾口緩緩。
盛利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ldo;如果她的福氣消耗完了呢?夏夏會有什麼樣的後果?&rdo;
徐廣田抖著手點了幾次火,才把他的旱菸點著了,他猛抽了幾口旱菸,情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