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第1/2 頁)
他的親兵眾多,且人人皆配良馬,又靠著高昌等地的鐵匠改良馬鞍和腳蹬,鍛造輕便的軟鎖甲衣。
真金白銀,砸出了一隻令人聞風喪膽的北地雄師。
&ldo;鎖子甲輕便又堅硬,內襯絲墊。軍士穿上之後,既不阻礙行軍打仗,又能極大地保護自身,普通刀劍長/槍根本無能為力。&rdo;太子如數家珍,一件件地分析。
&ldo;馬鐙被改良,換了輕鋼鍛造,馬鞍也做了改良,前後翹起如同拱橋。如此一來,兵將跨騎在馬鞍上,身姿更為固定,不再磨損戰馬皮肉,更可腳踩馬鐙將全身的力氣置於鐙上,不用再擔心馬鐙斷裂。&rdo;
兵將以腿腳使力,就可釋放雙手,不再需要緊握韁繩。
而他們有了手,就可以持刀持矛持弓,再加上馬匹的速度,戰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從西域傳來的先進的裝備,逐漸成為頡利可汗所向披靡的武器。
&ldo;大司馬治軍甚嚴,又剛愎自用,自然不會將突厥人做了什麼放在眼中。何況大燕農墾為生,騎馬之人本就是少數。燕軍向來以步兵方陣為重,又怎會花費心力去革新馬具?&rdo;太子沉吟道。
即便是突厥使臣一年比一年放肆,貢品一年比一年敷衍,大司馬卻也能靠著自己的積威,替大燕換回邊疆十年的安穩。
可是突厥起兵日漸崛起之後,燕軍固步自封,妄圖靠著已落後數十年的戰車和盾牌抵禦騎兵,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太子自己是木匠出身,心裡比誰都清楚:&ldo;…做件木工活,我們雕床雕櫃,只用普通的刻刀便已足夠。可是若想雕些精細的活計,就須重金託人,自順州購入西域的薄刃刻刀,物美價廉又極為鋒利,雕起來又快又好,十分趁手。&rdo;
雕塊木頭,都是突厥人手裡的刻刀好用。
更何況上了戰場,兩方短兵相接的時候呢?
秦家在順州定州都有商鋪,此次送來的鎖子甲和馬鞍雖然不多,只夠配備太子的親衛百餘人,太子卻已經在和張水武的交手中,意識到了裝備上的差距。
十年閉關鎖國,軍隊之間的差別已經雲泥。
曾經固若金湯的順州城,不過三日時間就被頡利可汗徹底攻破。
太子此行,從來沒有真的打算與突厥交戰。
守城,自始至終都是他唯一的目的。
可是他想守城,想革新,想依靠定州代州的富庶金固休養生息提升軍力,而賀嚴壽是陳克令的嫡系,同樣剛愎自用不知變通,又怎肯同意太子這般&ldo;懦弱&rdo;的打法?
&ldo;一將死,一將被擒。這等奇恥大辱傳回京師,還不知父皇預備如何待我。&rdo;太子輕笑,堅定地眼神中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ldo;可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身上有這七萬將士的命,一星半點都疏忽不得。&rdo;
寸寸山河夢,昭昭赤子心。
他外有強敵,內有豺狼虎豹環伺,真真是腹背受敵。
泰安聽得心酸,忍不住輕輕環住太子的肩膀:&ldo;我保護你!&rdo;
一個有父有家的人,和一隻死了三十年的鬼,在這繁華世間卻是一模一樣的孤零零。
她感同身受:&ldo;你說的,讓我相信你。那你也要相信我,也會盡全力保護你。&rdo;
可是…她該怎麼做呢?泰安放話之後,又犯起了難。
她所知所學,大多來自街頭市井那些不入流的話本子。泰安絞盡腦汁,搜盡生平所學,皺著眉頭道:&ldo;…要麼,美人計!上次不是用胡姬,這次…乾脆用我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