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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針鋒相對,火/藥味道甚是濃烈,越說越是激憤。
陳繼良卻仍有些猶豫,像是摸不準是否應該聽從賀都尉所言在代州城外駐營,還是遵循張郎將所說兵馬先行入城休憩。
賀都尉為人謹慎死板,陳繼良私心並不願駐紮城外。
可是張郎將卻這般狂妄自大惹人厭惡,陳繼良又不願這樣輕易地遂了他的心意。
陳繼良還在猶豫中,一向沉默的太子卻朗聲開口,對賀嚴壽說:&ldo;都尉所言甚是!男子漢大丈夫,城外駐營又有什麼不可?張郎將若是貪圖享樂想快些進城,本王不如分你十匹馬,讓你帶著走?&rdo;
陳繼良沒想太子會說話,聽完太子言語之後復又一樂。看來張郎將忒不會做人,方才姬妾那一番言論激怒了太子,偏生要與他唱反調。
陳繼良樂得看見這三人之間狗咬狗,便只含笑,一語不發。
張郎將猶在對賀都尉怒目而視,太子卻已蠻牛一般,金口玉言定了性。
入夜前,大軍就地紮營。軍帳駐紮在一處高高聳起的坡地上,遠遠能望見代州城中的燈火。
晚膳後,太子與往常一樣回到營帳中,神色未有絲毫異常。
可他一進帳中便神色大變,眉頭擰成深川,壓低聲音對泰安道:&ldo;今晚形勢不明,恐怕會有一場鏖戰。&rdo;
泰安十分訝異:&ldo;什麼?誰和誰要打起來了?&rdo;
太子深深吸口氣:&ldo;張賀二將聯手,使出激將法,誘得陳繼良和我同意駐營在代州城外。他們這般做,怕是為了借突厥之力滅掉陳繼良。&rdo;
太子眸色暗沉,心裡波濤翻滾。
不在別處,恰恰在代州城外數十里的地方,運送糧草的精鋼車,車轂連著斷了數十根,可能嗎?
張水武口口聲聲說是木材經受不住冷暖乾濕變化斷裂。一根車轂斷裂尚情有可原,數十輛車同時斷裂,當人蠢嗎?
說到底,不過是張郎將出言不遜,挑起陳繼良的逆反心理,再由賀都尉開口解圍,順勢讓陳繼良和他均同意駐紮代州城外。
不為殺人奪權,為的還能是什麼?
狡兔死良弓藏,亙古不變的道理。
在外徵戰的官兵,若是沒有絕對的安全感,怎會不為自己留一條條後路?
就好像此時,突厥雖是敵人,卻也同樣是在外徵戰的將領手中的利刃。賀、張二將將突厥遊兵握在手中,說不準何時就成了砍在陳繼良和他自己身上的奪命暗器。
疑點重重,太子不願承擔半點風險,只一瞬間便做出了決定。
&ldo;泰安,&rdo;太子轉過身,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ldo;你的騎術,當真超群?&rdo;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不願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他像是既抱了極大的期待,可又在擔心她為了滿足他的期待而逞強。
泰安驀地笑了,釋然又開懷。
她驕傲地昂起頭顱:&ldo;小太子,你且放心罷!我騎術絕佳,沒有半點虛言。我騎你那匹汗血馬,怕是你軍中沒有一個人能趕上我。&rdo;
她知道他想做什麼,拍著胸脯讓他放心。
太子默默地看著她,輕輕伸手挽起她被風拂亂的髮絲:&ldo;我相信你。泰安,你也相信我。&rdo;
是夜亥時,本已安靜許久的太子營帳突然一陣喧囂,連帶著騎兵營裡百餘匹戰馬一併騷動,接連從大營向外跑去。
這般動靜,最先驚動了尚未安睡的賀、張二位大將。
&ldo;約莫兩炷香前,巡營的布射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趁著夜色爬上太子的座駕向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