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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妙又接著抽了幾支煙，然後她問我，&ldo;豆芽，你當初為什麼要選擇走這條路，韓宇他能給你豐衣足食的生活，你沒必要踏上這條路的。&rdo;

我狠狠吸了幾口煙，眼睛裡閃過一絲難過，但是很快就又恢復到了正常，衝著周妙笑，我說，&ldo;如果我跟了韓宇，我可能躲得過現在的一切，他也能給我不錯的生活，我就像是他的一件附屬品，我的喜怒哀樂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那不是我想要的，就像當初的你，如果跟秦梟相認，你也不用走現在的路，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們不敢依靠任何人，我們只能依靠自己。&rdo;

這個世界越是骯髒，越是想要打垮我，我越是不會倒下。

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算是爬也要繼續往前爬。

周妙一下就懂我的意思了，那一夜之後，我們兩個就再也沒說過這些，因為這些就像是結痂的傷疤，一觸碰就是血流成河。

我們兩個一直抽菸，到最後，我還是忍不住問起來周婷的事情，那個晚上的記憶太殘酷了，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撐過來的，雖然她也一直都沒有提到周婷，但我知道，她從來都沒忘記過給周婷報仇。

我一提到周婷，周妙就痛苦得不行，身體都開始抖起來，那是一種我說不清楚的痛苦，夾雜著太多的無能為力與不捨的酸楚，周妙這一生吃了太多苦，而這些苦，早已經融入她的骨髓，一輩子都無法抹滅了。

而我也是在這個漫長的夜裡，終於知道周婷的死因，我也是那時候才真正的明白，弱者真的從來都沒有選擇自己命運的資格，有時候，你弱到或許別人連把你當棋子的興趣都沒有。

周婷是為了秦梟死的。

這一切都要從醉生夢死說起，鳳姐在紅燈區是名人，醉生夢死開業之後，的確有不少大主顧來照顧生意，秦梟就是其中一個，只是秦梟沒想到，他會在這碰到周妙，周妙也沒想到，那個記憶中總是飛揚跋扈桀驁不訓的少年，有一天也會淪為歡場過客。

兩個人再見面，早已經是人是物非，秦梟點了周妙，周妙站在大門外，一臉平靜的說她只是負責看門的，她不出臺也不陪客。

秦梟一下就怒了，直接把周妙給強行抱上了樓，兩個人都有傲氣，兩個人心裡都憋了一股氣，誰都沒有解釋，誰都沒有認輸，也就是那天，秦梟就在醉生夢死把周妙給強上了，然而在看到周妙身下的那一灘血時，秦梟後悔了。

可是有時候就是這樣，我們總是笨拙的用最彆扭的方式傷害我們在乎的人，掙扎撕扯，明明很想斬斷所有的牽連，但卻又一次又一次的心軟著。

紅燈區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秦梟跟周妙的關係很容易就被人查了出來，秦梟在道上的敵人太多了，不知道是誰為了警告秦梟，他們沒對周妙下手，所以就對周婷下手了。

出事的那天晚上，秦梟其實也來了，只是他一直都站在黑暗的地方，看著那場足以毀滅周妙的大火燃燒不滅。

正文 第133章 寤寐思服

其實這個世界上，除了生死，其他所有事情都是小事。

我們還活著，這就是我們最大的資本，天一亮，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起，我們也一樣要在這個泥沼世界生存下去。

那個晚上我們都沒有睡覺，就這麼一直看著夜色逐漸變白，我們抽完了身上所有的煙，好像只有煙可以讓我們短暫的忘卻人生的苦處。

天亮之後，周妙抖了抖身上的菸灰，簡單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去給我買了些粥和包子回來，吃完了早飯，周妙就去了醉生夢死，我躺在床上，一個人的時候，就容易變得脆弱，我翻到韓宇的電話號碼，很想給他打個電話，哪怕只是聽聽他的聲音也好，我就滿足了。

可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