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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上說，著高跟鞋的飯店惡煞，身高確定是五呎七、八。體態苗條，戴一頂及肩的假髮，攜一件寬鬆的大衣。

報上還說，她掛一條金手鍊，上面鑄著幾個字：&ldo;有什麼不可以?&rdo;最近的一次做案，穿的是有肩帶的墨綠色絲質緊身衫。

這些描述令卓依頭皮發麻。她百思不解，警方如何猜得到‐‐尤其是那隻金手鐲。她不得不懷疑&ldo;他&rdo;有讀心的異秉，或是從做案現場的氣息之中，嗅出來的靈感。

是&ldo;他&rdo;告訴記者，飯店惡煞穿著華麗，裝扮入時。雖不是職業妓女，卻有意造出一個性感的假象。

是&ldo;他&rdo;說，前四次做案的兇器都是一把瑞士軍刀。若有第五次兇案發生，兇刀將會變更。&ldo;他&rdo;並輕描淡寫的表示，這個女惡煞，多少與曼哈頓各大飯店有關係。

簡直不可思議!這個&ldo;警察&rdo;從哪裡得來這許多情報?她頭一次怕得發抖。那個乾癟無情的老傢伙緊追不捨，非要達到令她就範的目的。

死。

她極度謹慎的思量。她的恐懼，便在想出制服對手的方法時，逐漸消逝。

04

六月二十四日，星期二的半夜兩點十五分，古卓依被一陣電話鈴吵醒。

起初，她直覺的以為是米爾耐。她曾多次看他流淚，聽他抽泣。然而，這個哽不成聲的男人，竟是寇海洛。

她到底弄著楚了他的說話：寇馬琳吞服過量的安眠藥，企圖自殺。她現在桑菲醫院‐‐不知卓依是否方便，即刻過去一趟。

她穿衣之前必定先淋浴，為什麼，她說不出道理。她給守夜人一元小費，請他代為叫車。不到一小時，她人已在醫院。

他在五樓走廊，張開雙臂衝到她面前。

&ldo;差一點就死了!&rdo;他全臉扭曲，顫聲叫著。&ldo;差一點啊!&rdo;

她攙扶他坐在木凳上。安撫勸慰半晌，他才漸漸平靜。他僂著背，兩手緊壓在膝蓋上。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他是在凌晨一點三十分左右回家。

&ldo;加班的關係，&rdo;他咬著牙根說。

然後，不知所以然的，他決定去馬琳的臥室看看她。

&ldo;我們分房睡，&rdo;他解釋。&ldo;我每次加班……反正，真是運氣。或許是天黑。醫生說如果我沒發覺，她早就咽氣了。&rdo;

他發現她穿著睡衣倒在地上，吐了一大灘。原先他以為她醉昏過去。可是任他怎麼叫，都喚她不醒時，他怕起來。

&ldo;我驚呆了，&rdo;他說：&ldo;我以為她死了。看不出她在呼吸。胸口一動都不動。&rdo;

因此他撥九一一，在等救護車的時候，他試圖以嘴對嘴的人工呼吸法急救。可是他又怕方法不對。誤了大事。

&ldo;我只顧對她嘴裡吹氣。救護人員倒說沒有妨礙。是他發現浴室裡的空藥瓶。強力安眠藥。還有一個空的威士忌酒瓶，滾在床底下。醫生說，假使她沒有嘔吐，那早完了。&rdo;

到了桑菲醫院，看她罩氧氣，注射。

&ldo;我一再對自己說：&l;別這樣對我，馬琳，&r;他說：&ldo;一再重複。我是不是很自私，很蠢?卓依，你大概知道馬琳和我要分手了。也許這是她想令我回心轉意的方法。可是我萬萬沒料到，她會這樣。我們和和氣氣，不吵不鬧。我真沒料到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