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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其實你心中很有數，對不對？&rdo;

&ldo;我當然有數！&rdo;我終於回敬了一句。

&ldo;有數就好。那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吧，痛快點！&rdo;

&ldo;你！&rdo;我被她氣暈了，&ldo;你怎麼還不死心呀？你到底想幹什麼？&rdo;

&ldo;想買你手裡的圖啊‐‐&rdo;她又開始拖長腔了。

&ldo;你上別處買去吧！愛上哪兒就上哪兒！不要來找我！你要的那個圖根本就不在我這兒！&rdo;

電話裡靜了一下。我搜尋著更解氣的詞彙，然而，詞到用時方恨少。

過了幾秒鐘，她又開口了：&ldo;你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圖，對不對？&rdo;

&ldo;笑話！我怎麼不清楚？&rdo;我立馬跟她抬了一槓，抬槓總是比純粹的謾罵省勁，&ldo;我當然清楚！我比你清楚得多！&rdo;

&ldo;那你就別繞圈子啦，開個價吧！&rdo;

&ldo;誰在繞圈子？&rdo;我簡直哭笑不得，&ldo;是我繞圈子還是你繞圈子？你已經把我的所有地方都搜遍了，找到你要的圖了嗎？沒有吧？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難道我還會把它藏在身上？又不是一張紙……&rdo;

&ldo;夠了！&rdo;她倏然低喝一聲，&ldo;不要再裝了！我要的圖不是一張紙又是幾張？&rdo;

一張紙？！我心裡一驚。一張圖紙怎麼施工？買圖的人哪有隻要一張圖紙的？

&ldo;沒話說了吧？想跟我玩這一套？哼！&rdo;

我對著聽筒張口結舌。

&ldo;10萬。&rdo;她沒頭沒腦冒出一句。

&ldo;什麼10萬？&rdo;我一頭霧水。

&ldo;人民幣10萬呀，難道你還想要美元？&rdo;

10萬元買一張圖？我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ldo;嫌少？那你自己開價吧！我上次說過，價錢好商量，你痛快一點，不要磨磨蹭蹭啦！&rdo;

我猛然意識到她和我說的不是一碼事，看來我一開始就把她的意圖理解錯了！

&ldo;歐小姐，&rdo;我費勁地嚥下一口唾沫，&ldo;我想也許是什麼地方出了誤會，我手裡的圖不可能是你說的這麼多錢……&rdo;

&ldo;那就15萬！&rdo;她的口氣很乾脆。

&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

&ldo;那你是什麼意思？15萬是我的最後底線了，恐怕你一輩子的工資加起來也沒有這麼多。有了這筆錢，你就不用像今天晚上這樣，在食堂吃白水豆腐啦……&rdo;

那天我在食堂吃的確實是一份白水豆腐，事後想起這一點，我很驚駭於她情報的精確。然而當時我根本顧不上去想晚飯吃的啥，我急得一個勁用原子筆敲桌子。

&ldo;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你要的那種圖我手裡根本沒有，你就是出再多的錢也沒用嘛！&rdo;

&ldo;難道你不想發財？&rdo;電話那頭在冷笑。

&ldo;不想！&rdo;我把原子筆重重地戳了一下。

&ldo;你騙誰呀？哼！真是越裝越像了！假清高！哼哼……你真的不想發財？你真的不愛錢？哈哈哈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