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第1/2 頁)

&ldo;這麼說，我這個專案沒戲了？真他媽倒黴……&rdo;

&ldo;你考慮過其他地點沒有？&rdo;

&ldo;其他地區都不行。&rdo;唐亞輝沮喪地搖頭，&ldo;地質隊那幫老夥計對我說了，其他地方的石灰石資源都位於邊遠山區，離核心市場太遠，而且礦石的儲量和質量也都不理想……&rdo;他眨巴了一陣眼睛，猛地一拍桌子，&ldo;神泉礦山周圍那麼大，老子不信就找不到一個合適點的廠址！是不是華北院沒有認真去找？&rdo;

&ldo;這種可能性也不能排除，但是從地質報告的地形圖上，的確看不出哪裡有更合適的場地。當然，地形圖上沒有不等於實際上沒有，因為地質隊測地形圖時沒有考慮廠址問題，測量範圍太小。&rdo;

&ldo;這幫狗日的！為什麼不把測量範圍搞大點？&rdo;唐亞輝懊惱地撥拉著兩隻招風耳朵，&ldo;舒雁，神泉這個專案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你一定要幫我想想辦法！&rdo;

&ldo;辦法只有一個，&rdo;我說，&ldo;就是在一比一的大地形圖上去尋找廠址。&rdo;

&ldo;你還有一張大地形圖？&rdo;唐亞輝喜出望外，&ldo;為什麼不早說？&rdo;

我噗哧一聲：&ldo;唐亞輝呀唐亞輝！我看你把地質學院學的東西全都就著稀飯吃光了！地形圖哪有一比一的？一比一的地形圖就是現場的實際地形嘛！&rdo;

&ldo;你是說現場踏勘選點？&rdo;

&ldo;現場踏勘是唯一的辦法，我這段時間也正好有空。不過這事必須透過院裡……&rdo;

&ldo;瞧瞧瞧，你又來了！幹嗎非得透過院裡？你們這些設計院我是知道的，動不動就獅子大開口……&rdo;

&ldo;我們院不會大開口的……&rdo;

&ldo;小開口我也不願意！我把肥水直接流入你這塊田就行了嘛，幹嗎非得公對公？咳‐‐&rdo;唐亞輝作痛心疾首狀，&ldo;我這一番苦口婆心全都白費嘍，你的觀念什麼時候才能變一變？&rdo;

說來也怪，每逢聽到這一類的&ldo;苦口婆心&rdo;，雖然我很想直截了當地一口回絕，卻總是張不開嘴，特別是面對熟人，似乎一直截了當就是矯情，就是假正經。所以這種時候我比對方還尷尬，不得不千方百計尋找一些客觀理由，儘量使自己的拒絕&ldo;市俗化&rdo;，以取得對方的原諒。

今天我為自己尋找的理由是這樣的：&ldo;這不是個觀念問題，是行不行得通的問題。這次選廠址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我怎麼可能不跟院裡說一聲呢？再說選廠址必須從各個專業的角度綜合考慮，也不能只去我一個人……&rdo;

&ldo;你這純粹是藉口！&rdo;唐亞輝突然顯得很內行，&ldo;選廠址畢竟不是做設計，所有專業你一個人就可以代替‐‐我聽卓婭芳說，你在其他專案經常就是這麼幹的。&rdo;

&ldo;那種情況是迫不得已。&rdo;現在是我在苦口婆心了，&ldo;而且那些專案不含礦山。你這個專案，礦石運輸是廠址選擇的制約性因素，至少要有礦山專業參加。&rdo;

&ldo;那你就找個礦山專業的私下說一說，叫他編個理由，請上半個月事假跟你跑一趟，不就行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