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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辦公室成了我唯一的精神支點。幾乎每個晚間我都在這裡度過,久而久之,竟有了&ldo;工作狂&rdo;的名聲。人生不是享樂,而是十分沉重的工作‐‐羅曼.羅蘭的這句話就是我當時生活的真實寫照。在這樣的狀態中過了八年,33歲的時候,我和姚娟結婚了。
對於我的婚姻,我所有的朋友都很滿意。姚娟比我小几歲,在五金公司上班,秀氣,勤快,能幹,節儉,細心,沉靜,酷愛整潔,一絲不苟……幾乎具有作為妻子的所有優點。婚禮那天楊永遠說舒雁怎麼啥好事都讓你小子攤上了。我的家庭被多數同事認為和諧,因為他們很少聽到我們吵架。姚娟的確不愛吵架,她喜歡賭氣不說話。賭氣的原因無窮無盡,歸根結底是對我的失望。她說,卓婭芳告訴我你是個典型的知識分子,知識分子怎麼會是你這個樣子呢?後來才弄清楚,她有個同事的丈夫,工程師,上海人,戴眼鏡,裡裡外外一把好手,將老婆照顧得無微不至,家裡收拾得一塵不染,買的東西總是價廉物美,最可貴的是習慣極好:不抽菸不喝酒不打撲克不下象棋不看小說只看報紙並且只在上班時間看,加之衣冠楚楚,文質彬彬,很有風度,從不發火‐‐姚娟心中的知識分子形象就是這樣的。
我處處不及該形象之萬一,姚娟便三天兩頭不跟我說話。卓婭芳對我說這就需要你去哄。我也知道應該哄,但又苦於哄不勝哄,漸漸聽之任之,&ldo;冷戰&rdo;的時間便越來越長。有一次姚娟看到了我的兩本筆記,三個月沒有和我說話,我也不想做任何解釋,只是把這兩本筆記從家裡轉移到辦公室。這次&ldo;冷戰&rdo;過去後,姚娟說你這種人根本就不應該成家。我認為這是她說得最正確的一句話,但我已經無法糾正自己的錯誤。
如此過了三年,情況突然變化。起因是我們沒有孩子,到醫院檢查以後,確認原因在姚娟。從此她像闖了什麼禍似的,成天低眉順眼,無論我說多少次&ldo;這不是你的錯&rdo;也沒用。這時她不再跟我賭氣不說話了,然而我們卻發現已經沒有多少話可說。於是家庭更加清靜。
本來是會這樣過一輩子的,不料又發生了一件事:她有個伯父在馬來西亞開龍眼包子專賣店,生意興旺卻無後嗣,想接她過去定居並繼承財產。姚娟聞訊欣喜若狂,我卻對她說我不可能到吉隆坡去學做龍眼包子。於是,在拿到護照和簽證以後,姚娟與我辦了離婚手續,我又成了一個自由自在的單身漢。
正文 第三部(3)
單科長和兩位警察是下午來的。看到辦公室已經恢復原貌,單科長舉起雙手絕望地叫起來:哎呀舒總,你怎麼把現場破壞了?我臨走再三囑咐你一定要保護現場嘛,現在怎麼辦?叫米警官麥警官他們怎麼破案?
米麥二位警官倒很平靜,只問我丟了什麼東西。聽說什麼也沒丟,那位年輕的麥警官馬上扭頭問單科長怎麼搞的,沒丟東西你報什麼警?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忙?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大案要案等著我們去辦?你知不知道……
最後一個&ldo;知不知道&rdo;被年齡較大的米警官擺擺手擋住了。米警官背著手屋裡屋外到處檢視一圈,還趴在窗臺朝樓下望了望,然後問我今天早晨來的時候房門是不是鎖著的,是不是用鑰匙開啟的,屋裡這些書櫥檔案櫃原來是不是都是鎖上的?我對這三個問題都作了肯定的回答。他又問單科長,昨天夜裡發現什麼異常的動靜沒有?單科長連連搖頭。米警官就說,老單是不是你們內部什麼人跟這位同志(說到這裡朝我揚揚下巴)有意見,故意跟他搗亂?單科長尷尬地摸摸後腦勺,忽然一拍大腿:舒總,你是不是談物件談出矛盾來了?我沒防到他會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