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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眾人哈哈大笑。我含蓄地微笑著出了寢室，沒有去醫務樓，而是到地質學院去找唐亞輝。

唐亞輝坐在運動場旁邊的長椅上看人家踢球，落寞的神情很像一個退役的足球教練。我在他身邊坐下，把卓婭芳的答覆告訴了他，他眯起眼睛想了半天。

&ldo;她實際上等於沒有答覆嘛。&l;以後再說&r;，什麼時候算是&l;以後&r;？她這話是星期一說的，今天已經星期三了，能不能算&l;以後&r;？&rdo;

我無力地笑了一下，沒有吭氣。

唐亞輝一聲長嘆：&ldo;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舒雁，今天你再找她問一下，好不好？&rdo;

&ldo;你自己去找她，不是更好嗎？&rdo;我說。

&ldo;舒雁！&rdo;唐亞輝蹭地蹦起來，&ldo;幫忙幫到底嘛！是不是那個女生從家裡給你帶來了好訊息，你就不管哥們的事了？&rdo;

我被他觸到了最疼的地方，禁不住顫了一下，痛楚地閉上眼睛。他卻渾然不覺，氣沖沖地大罵我不夠朋友，革命成功就忘掉了多年的老交情，真他媽的不是東西……最後我終於喊叫起來：

&ldo;她已經不理我啦！&rdo;

唐亞輝一愣：&ldo;你們吵架啦？&rdo;

&ldo;根本就沒吵架……&rdo;我苦笑一聲，把心中的難言之痛向他統統傾吐出來。

唐亞輝驚奇地眨著眼睛：&ldo;我還是沒聽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嘛？&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

&ldo;那你怎麼不找她問個清楚？&rdo;

我說我這兩天一直在找她，但是她再也沒有在圖書館出現，我又不能到她寢室去，只好在校園裡四處亂逛，希望能夠偶然遇見，直到現在也沒有碰上。&ldo;我覺得她是在躲我，不想和我照面……&rdo;

&ldo;這就怪了！&rdo;唐亞輝皺眉道，&ldo;上星期六還是好好的嘛，怎麼過了一個星期天，就突然變了……&rdo;然後猛地一拍大腿，&ldo;我明白了！&rdo;

我抬起眼睛，不解地望著他。

&ldo;準是這個原因！完了！你這事沒救了！&rdo;唐亞輝莫測高深地搖著頭，現在他變得像個先知了。

&ldo;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們倆，誰大？&rdo;

&ldo;她比我大一個月。&rdo;

&ldo;那就更完蛋了！舒雁，你徹底沒戲了！&rdo;唐亞輝再次大搖其頭，搖得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悻悻地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ldo;唉‐‐&rdo;唐亞輝喟然長嘆，&ldo;你還不明白嗎？問題就在她母親那裡。她一定是把你和那個高幹子弟一起向她母親匯報了。她母親呢，還用說嗎，當然不可能叫她放棄高幹子弟來跟你好，你這個舊職員的家庭出身，怎麼能跟高幹家庭比呢？再加上你又比她小，這種情況對你就更加不利，常言說：寧可男大十，不可女大一嘛，所以你肯定沒戲了……&rdo;

唐亞輝的神態像個睿智的先知，我卻覺得他只能算個&ldo;半仙&rdo;，因為他的分析只有一半的正確性。他說此事與方麗華母親有關，我想這話是正確的，否則無法解釋方麗華的突然變化。但我不認為趙軍比我有戲，因為趙軍依然在圖書館給方麗華佔座位，並且因為她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