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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全部的家當了。」靳朗安靜地說。
「剛剛那個大行李箱呢?」紀聲聲又問。
「那個是lion的東西,我不能動。」靳朗回答。
誰是lion?
紀聲聲還要再問,丁橋開口了:「好了就走吧,證件都帶齊了就行,缺甚麼到時在法國買就好了。」
丁橋跟紀聲聲先走出門,靳朗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再見了。或者要說 不見了。
他曾經 以為 擁有過的 九個月的家。
關上門。此去經年,不復相見。
第一百零一章
陸謙在有木待到很晚,他不敢回家,怕遇上靳朗。直到接到丁橋的訊息,說他們已經將人接走、安頓好了,他才讓小天送他回去。歐陽交代的,最近一切都要小心。
陸謙回到家,不知怎麼的,家裡的氣氛熟悉又陌生。
還是那麼窗明幾淨,就連他以為會像颱風過境一般的靳朗房間,都收拾的整整齊齊。
他走進這個再也不會出現主人的房間,看著靳朗留下來的東西,那些他住進來之後,為他添置的衣物、跟陸謙一人一條的情侶圍巾、那套靳朗穿起來帥的人神共憤的訂製西服、兩個人去逛街買的小畫框、拜師之後帶他去挑選的畫具…
還有那個為他特製的生日禮物,那個他細細摩娑、每次使用過之後都小心翼翼清理愛護上油保養的櫸木畫具箱。
都被他曾有的主人遺棄在這個屋子裡了。
陸謙給的東西,他都不要了,就連陸謙本人,他也不會再要了。
陸謙,也被遺棄在這裡。
領悟過來這一點,陸謙抱著同病相憐的畫箱,痛的五臟六腑都像絞碎了,痛的喉嚨緊縮眼眶乾澀,痛的喊也喊不出、咽也咽不下,痛的撕心裂肺又呆若木雞。
人,是他親手趕走的。感情,是他親手斬斷的。回家的路,是他親手堵死的。哭個屁哭。
活該。死好。
會不會死了就好。陸謙坐在地上靠著靳朗的床腳自暴自棄的想。
丁橋是在幾天之後才發現事態是真的嚴重,靳朗不對勁的令人心驚。
他整日整夜的畫畫。要他吃就吃、要他睡就睡,要他往東他就往東,絕無異議絕不頂嘴。可一個不注意,他就又畫起來,無心無魂一般。嘴裡應著好好好,手裡做著別人要他做的事,可丁橋知道,靳朗完全不過心。
靳朗完全都不管接下來他要做甚麼,他任憑吩咐,就連出國手續,紀聲聲都毫無阻力的幫他辦完了。出國前一天,丁橋才想起來,問靳朗跟家人朋友道別了沒。
靳朗搖搖頭說他沒朋友也沒家人。
「怎麼會沒家人呢?你這齣國一去不知道要多久,至少該跟媽媽說一下吧!」紀聲聲隱約知道他跟媽媽關係不好,可再不好,也不能這樣一走了之吧。
靳朗無所謂的聳聳肩,他拿出手機打了電話給蘇琳,例行公事一般的陳述:「我是靳朗,我要去法國了,短期內不會回來,您自己保重。」說完就掛了電話,連再見都沒說。
丁橋跟紀聲聲被靳朗粗暴的告別方式驚的無話可說。他們偷偷打電話給陸謙,問靳朗現在到底怎麼了?還有,他們吵架到底吵完了沒?靳朗都要離開了,兩個人別再賭氣了。
結果,陸謙只說:「我們分開了。靳朗拜託你們多照顧。」語氣喪的好像在託孤。
被靳朗掛了電話的蘇琳也驚的說不出話來,等她回過神再回撥靳朗電話時,她發現靳朗已經將她拉進黑名單,再也連絡不上他。
終於,三月十五日,丁橋跟紀聲聲帶著靳朗飛到法國,開始他行屍走肉魂不附體的異鄉生活。
五天後,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