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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歐說不會摔,那就一定不會摔。傅桐予趴在他耳邊輕輕&ldo;嗯&rdo;了一聲,鼻息全都噴在梁歐後頸上。
不知道梁歐的脖子怕不怕癢。
過了會兒梁歐忽然停下了,傅桐予有些疑惑,以為遇到了什麼事,問道:&ldo;怎麼了。&rdo;
梁歐鬆開一隻扶著傅桐予大腿的手,傅桐予不由地夾緊他的身子,又猛地意識到這個動作有特殊的意味,僵著身子不敢動彈。
&ldo;這是覆盆子,可以吃的。&rdo;梁歐彎腿讓自己的身子矮下來,在路邊摘了兩個小紅球,遞給傅桐予一個,剩下一個塞進自己嘴裡。
傅桐予也把那個紅球塞進嘴裡,紅色的漿果被咬碎,有點澀口,酸酸甜甜的。
&ldo;就是迅兒哥在課本里提到的那個,又叫野草莓,南方特產,北方很少看見。&rdo;
這一片有不少覆盆子,梁歐一個個摘下,一邊吃一邊遞給傅桐予。傅桐予也伸手去摘,很快把這一片都吃完了。
仔細想,已經到午飯時間了,兩人飯都還沒吃呢,只好先拿漿果來填填肚子。
清理完這一片漿果,梁歐繼續趕路,不一會兒又在一株矮草前停下。
在傅桐予看來林子裡就是棕色和綠色兩種顏色的無限重複,偶爾有花果點綴出一點無關緊要的不同。
眼前這株葉緣被啃過似的小草和他們一路走來看見的其他草有什麼差別?
梁歐扶緊傅桐予小心蹲下,揪了半片葉子,拿給他看:&ldo;這草俗稱奶汁草,可以拿來餵兔子,葉子裡面有白色汁液。&rdo;
傅桐予接過葉子細看,被撕裂的葉緣果然有白色的液體滲出。
&ldo;好神奇。&rdo;他沒有見過汁液是白色的葉子,不由得感嘆道。
&ldo;是啊。&rdo;梁歐附和,&ldo;第一次看見的時候我也覺得很神奇,山上的孩子餵兔子都會到山上找這種草。&rdo;
傅桐予見梁歐似乎對江南山村的植被有一定了解,問道:&ldo;你經常來江南嗎?&rdo;
&ldo;小時候會來。&rdo;梁歐道,&ldo;我媽是江南人,我爸過世之前,每年都會一家人來這邊一趟。&rdo;
傅桐予忽然意識到在此之前兩人從未提起過梁歐已故的父親。他只知道梁歐的父親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病逝了。
死亡像是某種禁忌,讓人不願提起。
他順著梁歐母親往下聊,對於這個行蹤神秘的母親,他還是有點好奇的。
&ldo;你媽媽回孃家探親嗎?&rdo;
&ldo;不是探親,我媽和家裡已經斷絕關係了,我至今沒有見過外公外婆他們。&rdo;
意料之外的回答,傅桐予又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ldo;斷絕關係了嗎……&rdo;
要問為什麼斷絕關係嗎?探究隱私會不會顯得很沒禮貌?
……
梁歐主動接了下去:&ldo;是啊,她為了結婚不顧家人反對,大學都沒讀完就和我爸私奔了,從此再沒跟家裡聯絡過。&rdo;
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和家人斷絕了關係。傅桐予不知道是該敬佩梁歐母親的勇氣還是感嘆命運的惡意。
明明是可以為之放棄一切的愛,卻也抵不過生離死別。
&ldo;你的母親……很勇敢。&rdo;
傅桐予評價道。
也很可憐。
他沒說出口。
&ldo;曾經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