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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之後種種，您也知道，並不由我控制，而是由您控制……&rdo;，顧少白哽咽了一下，眼眶有些發紅，&ldo;不論您是否相信，我當時都是真心想救您的……&rdo;與顧家無關，只是因為你曾是我鍾情的人!

&ldo;後來，我要您寫下手書，確實存了私心，宇親王已經倒了，顧家再無可傍之木，&l;木秀於林，風必摧之&r;，顧家皇商的身份覬覦者眾多，而且，王爺您說不準某一天也會拿顧家開刀，我，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rdo;

他赤足落地，脊背挺得很直，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支撐著他靈魂不倒、思緒不亂、情感清晰。

&ldo;瞞騙王爺，我有罪……那一場情緣，王爺可以當作交換，賈帆或許對王爺動過情，但正如那紙留書，賈帆已黃鶴不返，萍水聚散，不必當真……&rdo;

慕清灃攏在衣袖中的指尖將掌心刺得幾乎洇出血來，什麼叫萍水聚散，什麼叫不必當真……

他咬緊牙關，一字一字地從牙縫裡擠出來，&ldo;那麼你呢，顧少白，你可有心?&rdo;

顧少白苦笑一聲，彎下頸項，露出零星脆弱，&ldo;少白有心，只是不能給您，因為，某一天，這顆心零落成泥，被您碾為塵的時候，比現在要痛得多……&rdo;

慕清灃恨聲道，&ldo;你因何篤定，我就是那無情碾心之人?&rdo;

顧少白抬起蒙著水光的眸子，昏暗的火燭下，波光瀲灩，有一種詭異絕決的美，&ldo;顧少白不敢賭……因為一旦輸了，就一無所有了……&rdo;

上輩子不就是輸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一無所有了麼!

時光停在這一刻裹足不前，安靜得如同一片廢墟。

很久，慕清灃緩緩地站起來，貼近顧少白的臉，目光陰沉如刀，像要將他的靈魂片片凌遲。

忽地，滾熱的唇瓣貼近他薄軟的耳尖，慕清灃極輕極柔地耳語道，&ldo;那紙手書，或可保全顧家，但顧家上下幾十口，人人都可保得住?還是次次都可保得住?&rdo;

他嬉笑地摸摸他的臉，&ldo;你不妨再扮個李帆王帆張帆的，看看能不能多換幾個保命符……&rdo;

顧少白再未答一言，但眸子清亮堅韌異常。

房門漸漸闔攏的一刻，仍可見他脊背挺直，瘦削如竹，周身散發著強硬，毫無退縮之意。

慕清灃站在門口，目中虛茫，心內荒蕪，像是聽了一場沒頭沒尾的苦情戲，本該鐵石心腸的人，卻也有入戲太深的時候。

他一步一步，離開，聽到心頭滴血，一路滴滴答答……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大寶貝，這章力度如何，算不算虐，還需不需要更虐王爺一下下?

第54章 廟會

炎炎夏日已接近尾聲，立秋之後的第一場雨姍姍而來。

顧少白枕著雨聲，一夜未眠，被慕清灃最後那句話嚇得心驚肉跳了一整夜，直到雨停才朦朧睡去，這一睡，直接睡到了午飯時間。

直到有人在床前喚了他許久，才睜開惺鬆的睡眼，&ldo;周叔，不是明天才上路麼?&rdo;

周平道，&ldo;王爺要我喚公子去他房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