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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沒想玉碎瓦全什麼的,也不是要寧死不屈,就是一股子拗勁兒上來了,慕清灃,你個王八蛋,小爺是隨隨便便就和人上床的人麼,你自己還和問心勾扯不清呢,還有臉來說我,你要有本事就真掐死我,掐不死,小爺跟你沒完!
眼前烏濛濛一片,瞪了許久而酸困不堪的眼睛淌下淚來,時間被無限拉長,不知過了多久,卡在脖子上的手掌突然鬆了,顧少白這才跌伏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咳得淚花四濺,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他劇烈地喘息著,勉力抬起氤氳的眼睛,想看一眼氣急敗壞的慕清灃,嘲弄地說一句:小爺偏偏不稱你意,你待如何!
還沒瞅清那張臉是不是氣急敗壞,腦袋裡突然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就此暈了過去。
喉嚨疼,像著了火,顧少白艱難地吞嚥了一下,更疼了!
他很累,不想醒,還想睡,卻偏偏有聲音吵著他,這聲音還很熟悉。
&ldo;王爺,無大礙,公子這是氣急攻心,老朽已施過針,很快就能醒&rdo;,李至善道,他不敢說是因為王爺您把他掐得換不上來氣兒,所以暈了,只好說了句不痛不癢的氣急攻心,誰被掐著脖子不生氣啊!
顧少白聽出來是李至善的聲音,暗中納悶,他何時入了京,看樣子,還入了王府,成了慕清灃的人。
李至善好像退下去了,又聽到周平問,&ldo;王爺,參湯熬好了,要端上來麼?&rdo;
&ldo;一會兒吧,等他醒了。&rdo;
顧少白聽他嗓音沙啞,暗道,沒把小爺掐死,你不爽是咋的!
過了一會兒,窸窸窣窣的眾人走動的聲音沒有了,他正想睜條眼縫看看,就感覺到床褥一陷,有人坐到了床榻邊沿上。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顧少白身上的汗毛&ldo;嘩&rdo;一下,進入戒備狀態,他要幹嘛?
許久,不見動靜。
顧少白閉著眼睛,後背都是僵的,原來,裝睡真的很痛苦!
忽然,有隻手掌撫上臉龐,輕輕地摩挲了幾下,慕清灃戰場用刀,平日練鞭,指腹儘是薄繭,撫面而過時,颳得他刺痛麻癢。
顧少白不動聲色,卻覺得癢癢暖暖的,心裡有個東西像一枚花骨朵,好懸沒開了花。
一隻手被握著,他聽到一聲嘆息,挺愁挺苦,&ldo;阿白,我該拿你怎麼辦?&rdo;
顧少白心中一顫,前世他扮作周灃的時候,最喜這樣喚他,如今乍聞,好像真的又回了昔日繾綣時光,十指相扣,不言不語間也能耗盡一個下午。
溫暖的感覺,誰不留戀?
顧少白髮現,不知何時,他早就不恨了。
大概是從他握著玉佩,在漆黑的囚洞裡等他回來;是從小船上與他並肩而坐,他說他會保護他;是從他在小攤上餵他吃餛飩,然後喝掉剩下的半碗湯……
顧少白忍住幾乎要從眼角迸出的淚,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無論用情多深,如果最終生離死別,他無法接受,也不能忍受,所以,他顧少白可以斷腕,可以折命,卻斷斷不能輸了一輩子!
他寧願,一生為愛而不得痛徹心扉,也絕不願重新承受得而復失,那種痛,如同把心剜出來,再由自己一刀一刀親手把那個名字刻上去,指節裡滴滴答答地淌著的,都是心頭血!
突然,一滴液體砸在手背上,彷彿帶著巨大的顫音,顧少白渾身一震,不受控制地睜開了眼睛。
那個人安安靜靜地坐著,凝望著他,眼眸裡乾乾淨淨,如果不是手背上水痕猶在,顧少白幾乎以為是他的觸覺出了問題。
慕清灃看他睜開了眼,衝著門外喚了聲周平,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