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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答像平地颳起一陣寒風，把慕清灃的心都刮涼了。

他狠狠地望著他，目光銳利如刀，直直想把他剖腹挖心，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什麼材質，是磐石生鐵，還是繞指柔絲!

顧少白默不作聲地轉頭看向窗外濃黑的夜色，心底的痛比夜更濃鬱。‐‐慕清灃，我把每一次見面，都當作最後一次，這手書，如果用不上，你我將永不相見，如果用得上，顧家無恙，則你我仍是陌路。

此一別，賈帆既死，這場短暫的相會就像一場春宴，豈有不散的道理?

翌日，天光大亮。

慕清灃閒庭信步地來到顧少白的臥房，果不其然，人去樓空!

桌上一張白紙，龍飛鳳舞兩行字，&ldo;一朝露水情，幻滅若朝霞。此去一別後，相見永無期。&rdo;

他反反覆覆地看了很多遍，字是好字，卻一筆一劃皆是薄刃。

好個露水情緣，幻滅朝霞……顧少白，徒手執刃，傷人的同時，你不痛麼?

&ldo;王爺，一切準備停當，可以出發了麼?&rdo;

慕清灃點點頭，&ldo;把李至善叫來。&rdo;

&ldo;李大夫，本王今日便啟程了，你救了本王的朋友，也算有恩於本王&rdo;，他指了指桌上擺著的一些銀票及幾張房契地契，&ldo;這些銀票和安陽城幾間鋪子的房契，以及城外兩百畝水田的地契，算是一點酬謝，另外，還有什麼要求，你也儘管提出來。&rdo;

李至善忽然跪下，叩頭道，&ldo;王爺，這些草民都不要，草民只求王爺一件事。&rdo;

&ldo;哦?&rdo;慕清灃略感意外，他抬了抬手，&ldo;起來說。&rdo;

李至善卻並未起身，&ldo;草民想跟在王爺身邊伺候。&rdo;

他抬頭看了看慕清灃略皺著的眉，頓時也明白過來，他太老了，已不堪大用，然而，除此之外，他再沒有機會幫方孝安查清真相。

他以頭觸地、怦然有聲，&ldo;王爺，難道您不奇怪麼，草民一天之間便可查清賈公子所中何毒，並配製出解藥，尋常大夫，能做得到麼?&rdo;

慕清灃緊鎖著眉，他何嘗沒有過懷疑，但看李至善老實本分，料想是常年醫術積累所至，也未深究，如今，聽他這麼一說，還真是不同尋常。

李至善不等他問，接著說道，&ldo;草民的父親其實是幾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l;鬼醫&r;，只是父親生性殘暴，在世時得罪了不少人，他過世後，草民東躲西藏，顛沛流離，直到藏到了這偏僻的&l;無花鎮&r;，才算過了二十多年安穩日子，但前些日子，有蹤跡表明仇家又找上門來……小老兒一沒有武功，二沒有靠山，腿腳也跑不動了，本來是就剩了等死的份兒，但天可憐見，遇到了王爺，如果能跟隨王爺左右，必可保住性命……王爺，小老兒師承我父，醫術絕對過得去……&rdo;

慕清灃打斷這絮絮叨叨的毛遂自薦，決定收留李至善，一是看他可憐，二是因他醫術的確高明，三則是有種直覺，李至善或許另有隱情。

&ldo;好吧，那你以後就留在王府吧……可是，你的兒子……&rdo;

李至善斬釘截鐵說道，&ldo;這次全虧了王爺，沒有將他抓去治罪，以後，他是好是壞都隨他去吧……草民是管不了了……&rdo;

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