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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他的指尖觸上顧少白的輕薄的眼皮,鴉羽般的睫毛輕顫了兩下,卻並未睜開。
可是,這樣一雙明淨如泉的眼睛,卻總是藏著很多東西,不願讓他看透,不願讓他看懂,而他慕清灃,偏生就是他另類,越弄不明白的東西,越想弄明白!越看不懂的人,越想看懂!
燭火將滅之前,他用一塊很大的棉布給他擦乾身上的水珠,然後立刻裹進被子裡。
在他將這幅柔軟的身體放進被子的那一刻,他幾乎控制不住心臟跳動,很想很想,把自己與他一起卷進去……
這一刻,他決定,放棄原先的計劃,暫時不動顧家。因為,不論顧少白出於何種目的,畢竟幫了他,豁出命去幫了他!
或許,某一天,真相大白,顧家的確參與了&ldo;假藥案&rdo;。他慕清灃會公公平平地處理顧家,而不再會像原先想的那樣,把顧少白作為報復的工具,必殺的棋子!
燭光最後爆出一顆苟延殘喘的弱小燈花,然後,熄滅了。
一縷青白的煙,在暗夜中飄搖而散,溶於淡淡的藥香,不留痕跡。
黑暗中,傳來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似是輕鬆地放下了什麼東西,又像是慨嘆著來日的未知……
晨光穿透薄如紗翼的白棉窗紙,斜斜打進室內,正照在一團凌亂的被褥上。
顧少白焦急得把床上的被褥翻過八遍了,都沒找到那塊玉佩。末了,準備找第九遍。
慕清灃掀簾子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幅堪比春光的場景。
顧少白坐在床邊,腰間圍著薄薄的被子,兩條光滑修長的腿耷拉在床下,光腳踩在地上,正彎腰撅屁股地去夠地上的一堆衣物,長長地如墨染過黑髮滑下來,露從光潔白淨的後背。
陽光在他身上鑲了一層淡白的光暈,脊椎與腰線的形狀美好流暢,一節一節細小的突起,完好地詮釋著什麼叫骨肉勻亭!
顧少白的手指堪堪觸到衣服的同時,也堪堪發現一雙穿著綴滿祥雲銀絲紋靴子的腳。
他像觸電一般縮回了手,抬頭一入眼,便是慕清灃狹長微眯的眸子。
他訕訕地直起腰,一時尷尬莫名,下意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胸前誘人春光,一雙眼睛不知該看哪裡合適。
慕清灃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床頭,居高臨下地看著那雙踏在青石方磚上的腳,一個一個圓圓的粉嫩指甲配著白玉一樣微微蜷起的腳趾甲,突然心裡一動。
顧少白正傻楞著頭腦一片空白,冷不妨,一雙冰涼的腳突然落入了溫暖的掌心,他下意識地想顫抖了一下,想趕緊縮回來。
卻見慕清灃一手託著他的腳,另一隻手在他腳底把灰塵拂了兩拂,這才把他的腳放在床上,用被子蓋住,笑道,&ldo;你就算想引誘我,也得等病好了吧……嗯?就這麼……迫不及待?&rdo;
顧少白因著他的動作,胸中似裂開了千溝萬壑,難以平復,最後卻化作唇邊淡淡的苦笑。
半晌,他咳了兩聲,根本就不接慕清灃的話茬,抬頭問他,&ldo;你的玉佩怎地不見了?你看到了麼&rdo;
慕清灃愣了愣,原來他是在找這個!
&ldo;哦……&rdo;慕清灃道,&ldo;玉佩我收起來了。&rdo;
那玉佩不是尋常物件,是高祖所賜,歷任沂親王家傳身份象徵,上面雕刻的花紋極其複雜,尋常人並不知道,那也是的沂親王的私人印信!
顧少白聽了,先是鬆了口氣,沒丟就好,可是,又有些失望。
他嘲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