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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的燈光下，仍能看出他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唇色蒼白得近乎無色。

即便沒弄明白狀況，顧少白還是覺察出了危險氣息，他不安地往牆壁上縮了縮，很想變成個蟲子鑽到牆縫裡去。

&ldo;五爺，五爺……&rdo;那小嘍囉又拉住正欲邁步的小五，&ldo;您看，這小子長得也就那麼回事兒，還一把骨頭架子，說不準折騰兩下就玩死了呢，到時候沒法兒跟二爺交代不是?&rdo;

&ldo;放屁&rdo;，小五狠狠地踹了小嘍羅一腳，&ldo;他結實著呢……那傻大個都嚇病了，他倒屁事沒有……怎，怎麼就玩死了……&rdo;

他指著小嘍羅的鼻子道，&ldo;你到底是他媽跟，跟誰的……給我滾，滾蛋!&rdo;

小五邊說邊晃晃悠悠地走到顧小白跟前， &ldo;撲通&rdo;一聲，跪在他面前，也覺不到膝蓋碰得疼，兩手拄地，湊近了去看他。

慕清灃縮在一旁，冷冷的眼眸眯起來，他手中扣了枚石子，很想甩出去打他個滿臉開花，可是，萬不得已，他還不能這樣做!

再等等，再等等……他提醒著自己。

顧少白燒得昏昏沉沉的腦袋已經被嚇得徹底清醒過來，他白眼球上掛著紅血絲，瞪著面前這張可惡的臉，聲音像被沙子磨礪過一般沙啞，&ldo;你要幹什麼!&rdo;

慕清灃半睜著眼睛，他視力極好，陰暗的光線中清晰地看到那具單薄人影在瑟瑟發抖，被銬住的兩隻手緊緊地扭在一起，指節都是青的。

小五越湊越近，貪婪地呼吸著顧少白身上清新的味道，感覺這個人恐懼的表情，更給他增添了動人的氣息，他色迷迷地笑道，&ldo;你說你長得也不怎麼樣，無非白了點兒……可，怎麼就那麼招人疼呢……&rdo;

他伸手去勾他的下巴，&ldo;尤其是這倆眼珠子，像黑葡萄似的……&rdo;

酒氣噴在顧少白臉上，讓他的胃痙攣不已，一陣陣的泛噁心。

顧少白忍無可忍，蜷起的腿使勁一蹬，把面前這噁心貨一腳蹬了個四腳朝天。

這下子把痦子男徹底激怒了，他爬起來，撲到顧少白麵前，掄圓了胳膊就是一巴掌，顧少白被打得撞在堅硬的牆壁上，又彈回來，重重地撲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耳朵嗡嗡作響，眼前好一會兒不能視物。

慕清灃緊緊攥著拳，指尖把掌心都刺得出血了，也恍若未覺，那一巴掌比打在他自己臉上還疼。

小五仍不罷休，扯住顧少白的頭髮把他拎起來，&ldo;敢踢五爺，我看你是活膩歪了……&rdo;緊跟著，左右開弓又是兩耳光。

顧少白雙手被鎖著，毫無還手之力，像一尾離水的魚徒勞地掙動著。

扯著頭髮的手突然鬆開了，他跌在地上，劇烈地咳嗽了兩聲，噴出了一口血沫子。

顧少白忍著疼，使勁地呼吸著，胸口噝噝拉拉地疼，他閉上眼睛，靈魂像飛到了洞頂，無望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忽然，身下一涼，讓顧少白大吃一驚，他奮力地扭回頭去，那個惡魔般的人居然將他的褲子扯到了膝蓋，他大急之下，一下子坐了起來，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抓起手邊的水罐兒劈頭蓋臉地砸在了那人的頭上。

&ldo;啪&rdo;，沉重的粗瓷罐子在小五頭上開了花，眨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