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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是嗎?&rdo;潘妍苦笑著：&ldo;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之煥的媽媽正在澳大利亞，是你的合法妻子，你們的婚姻關係也沒有破裂對不對?&rdo;

&ldo;她媽媽在南半球也享有足夠的自由，我們的關係並不是那麼死板，彼此留有一定的空間。&rdo;孔文惲為自己倒上一杯茶，居然氣定神閒起來。

潘妍生平第一次發現自由和空間是這麼放浪的詞彙。她不想控訴孔文惲的無恥，只是覺得無盡的悲哀湧上心頭。

&ldo;說實在的，我真的很奇怪，你為什麼會對我提出這個要求?我自知長相不會令人一見鍾情，這半年來和你接觸不到五次，說過的話加起來也沒有這五分鐘說的多。而且只憑上次的拌飯，也不足以讓你對我產生什麼深厚的感情，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rdo;

潘妍也不知道這話是在質問孔文惲還是講給自己聽，她的聲音漸漸哽咽，噎在喉嚨裡。

&ldo;有時候，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rdo;孔文惲幽幽說道。

聽到他這句古文，潘妍又想起了當年鍾啟行那句&ldo;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rdo;。她一下子沒站穩，只覺得陣陣反胃，耳膜旁的血液滾滾流淌，一跳一跳地刺激著神經。

她努力平心靜氣，強行按捺著辱罵對方的衝動做出決定：&ldo;你有六百元現金嗎?&rdo;

孔文惲剛要就&ldo;腦子進水&rdo;言論發表意見，聽她這麼問起，便隨手掏出錢包，數出六張嶄新的票子，放在茶几上。

潘妍把錢收好，然後走到門口站定：&ldo;孔先生，多謝這半年來你和之煥對我的照顧和信任。但是十分遺憾，你今天的行為深深地侮辱了我，我已經無法繼續這份工作。這個月我上了四天班，剛剛收了您六百元錢，現在我們的帳目已經結清，再見。&rdo;

&ldo;小潘，你等等。&rdo;孔文惲追上來。

潘妍十分警覺地開啟大門：&ldo;您要做什麼?如果您認為我今天沒能完成兩個小時的課程安排，回去之後我會將工資折算出來，用紅包發給之煥。&rdo;

&ldo;我今天喝了一點酒，神智有些不清醒，說的胡話、渾話你別往心裡去。&rdo;孔文惲又恢復成平常那副大氣沉穩的狀態，試圖安慰她。

&ldo;您家的酒真是可憐，為您背負了許多次黑鍋吧。&rdo;潘妍看到他戴上面具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出言譏諷。

&ldo;我記得你和之煥聊過《簡愛》，&rdo;孔文惲突然說道。

&ldo;哈!&rdo;潘妍尖利地笑出聲：&ldo;我們是聊過，那又怎樣?您想按照書中的情節演繹生活中的故事嗎?那我不妨告訴您，我和簡愛的區別就是：她愛上了書中的羅切斯特先生，而我對您一絲一毫的感覺都沒有。還有，我下面的話沒有詛咒您的意思，假如未來有一天，您家道中落，而我生活幸福，我絕不會回到這來看您一眼!&rdo;

孔文惲沉默著，似乎在消化潘妍的怒火。

&ldo;請幫我轉告之煥，很遺憾，沒能和她當面說再見。不過也沒關係，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面了。&rdo;

潘妍閃身而出，甩上大門，頭也不回地沖入漫天風雪裡。

☆、敗家寫手是後媽

這場雪，由下午一點開始，斷斷續續下了大半天，直至現在仍未停息。

潘妍坐公交車回家，精神恍惚之中，錯過了家門口的那一站。她在下一站匆匆下車，掉頭向回走。

腳踩在新雪之中，咯吱咯吱的聲音如同會說話的影子一般緊緊相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