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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菊根泡的水,則源於她在白家時,為母親病重查閱藥典的時候看到的一句,&ldo;菊科植物的根部製成膏藥可退燒。&rdo;於是便問了問會靈山可有養菊,正巧找了幾株沒開花的白菊連根拔起備用。當然,製成膏藥肯定沒時間,於是便想著將其根部汁液用沸水煮出為他擦身。
&ldo;好了,你們都出來吧,其他的事就交給我了。&rdo;白蘇玄吩咐著侍女把東西放下,才關好門窗。然後走到床邊,將遲夜的衣服脫下,避開傷口便為他擦身。
&ldo;你說你有潔癖,所以那年冬天,你不管怎麼冷,都要小喜為你擦身,現在我也這樣為你擦身,你什麼時候才能醒來?&rdo;
她小心的避開他身上的傷口,用沾了白菊根水的帕子輕輕的擦拭著,心口有些微酸。
待到全身擦完,她才拿起醫尊事先準備好的藥膏為他換藥。這場景是那麼相似,但時光卻讓它們有了很大的不同,白蘇玄看到傷口時,再也沒了那年冬天在白家的沒心沒肺,而那個曾經吵吵鬧鬧要她換藥的人此時也安靜的如同一尊雕像。
白蘇玄輕嘆一口氣,為他換上新藥,然後穿上乾淨的衣裳。她為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凌霄宮的夜晚,總是莫名的安靜,空曠的大殿,明晃晃的宮燈照的白蘇玄和遲夜更是孤單。白蘇玄看著遲夜,緩緩蹲下,避開傷口靠上他的胸膛,她用耳朵隔著胸膛聽著他輕微的心跳,終於感受到他還活著的事實。
&ldo;聽說發熱的人本身會因為熱量的散去而感到冷,那麼你冷嗎?&rdo;白蘇玄輕輕的將他抱緊,一滴眼淚卻從眼角莫名的湧出……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我分明告訴過你這樣對我不值,你為何還要做?
遲夜,你若是真的心中有我,就不要那麼讓我擔心好嗎?還是你覺得你這樣做,我根本不會擔心?
夜漫漫而長,白蘇玄守在他身旁淺淺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遲夜的燒出奇蹟的退了,也不知是玄蝶療傷起了作用,還是白蘇玄給遲夜茶湯起了作用,抑或是白蘇玄說的話,遲夜聽到了。總之,聽說熱症退了,唐八和醫尊都長長的鬆一口氣。
此後的照顧就是日復一日的重複了,白蘇玄幾乎每天都守著他,為他擦身上藥,為他療傷熬湯,然後就是陪著他說著百無聊奈的話。那段時間,紫杉宮的人正和凌霄宮對峙,唐八無暇以顧,便由著白蘇玄全權照顧遲夜。只是在那樣的半個月裡,白蘇玄迅速消瘦,臉色也更加蒼白。
一天,白蘇玄正如往常一樣,將用溫火熬了一個上午的雞湯,一勺一勺,緩緩給遲夜餵下,卻不防遲夜突然換氣,將餵進去的湯一下子咳了出來。
&ldo;遲夜?!&rdo;白蘇玄一驚,就輕輕撫著他的背,幫他順氣,卻突然聽到一個虛弱的聲音道:&ldo;你……咳咳……你想燙死我……不成嗎?&rdo;
白蘇玄猛然一喜,卻是對著門外大叫,&ldo;來人啊,遲夜醒了,來人啊……&rdo;
醫尊馬上趕了過來,為遲夜號脈,卻是笑道:&ldo;沒事了。&rdo;
唐八也趕了過來,笑道:&ldo;公子,你終於醒了。&rdo;
遲夜無力的靠著白蘇玄,一臉虛弱,卻是睜開,對眾人笑了笑,&ldo;我福大命大,怎麼會死……&rdo;
白蘇玄聽到他熟悉的聲音,不禁也激動起來,柔聲道:&ldo;沒事就好,沒事就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