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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辭心裡著急，回過身就沖道：&ldo;哪個不長眼的……&rdo;望見燕惟如那張皺巴的臉，她頓時止住了嘴。

燕惟如甩著襴袖上的墨汁，屋外孫啟壽聽見聲音忙衝進來，替他整理著，&ldo;哎喲我的天爺，這麼整成了這副模樣!&rdo;回身朝後喊道：&ldo;碧琪，趕緊去一趟乾清宮將皇上的那套暗紫團龍圓領袍拿來，這天寒地凍的，傷著身子可如何擔待得起。&rdo;

碧琪發愣，見著案桌上一團狼藉，啊了一聲道：&ldo;哦，奴婢這就去。&rdo;

衛辭呆愣愣站在一旁，看著眾人忙來忙去，想上前幫忙又不知該怎麼搭手，只得乾站在一旁。

燕惟如低身任下人將外罩都脫下，轉身瞥了一眼身旁的人，挑起眉毛若無其事道：&ldo;都退下，這裡讓皇后來就行。&rdo;說著張開了手站在她面前，&ldo;皇后替朕換衣裳罷。&rdo;

孫啟壽怔了一下，朝著衛辭望了一眼，隨即躬身帶著底下人退出了坤寧宮。

她心頭依舊惘惘的，她沒替男人穿過衣裳，就連二得也沒有，室內沒有其他人，她覺得心裡發緊，兩手垂在寬大的襴袖中，攥住拳頭腳步一動不動。

燕惟如看出她的猶豫，輕笑道：&ldo;皇后很緊張麼?朕是皇上，是你名義上的丈夫，替我換件衣裳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rdo;說著又張了張手臂，他沒有說其他，只說了名義上的，他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他也不願逼她，良久才道，&ldo;算了，朕自己來。&rdo;

他說的極為頹廢，衛辭心裡咯噔，她知道他喜歡發脾氣，萬一弄僵了又來一出言而無信的戲碼，那她還要不要活了?不就是換個衣裳麼，又不會少塊肉，等她出去了，天天給二得穿衣裳。

她這裡還在為陸淵抱不平，腳下卻生了風似的疾步上前，扯過他手裡的衣袍，想也沒想就道：&ldo;我來。&rdo;

燕惟如淡淡抿嘴輕揚，望著她在他胸前手忙腳亂，直覺好笑。

接過衣服衛辭就後悔了，天子衣服不似旁人，繁瑣複雜，她理了半天也不知這衣服怎麼穿的，手心裡都急出了汗。

他腿有些撐不住，顫抖一踉蹌，差點跌在地上，衛辭驚地一把拽住他，&ldo;你怎麼了?&rdo;

他笑了笑，&ldo;無礙，腿站的累了，有些撐不住。&rdo;

她扶住他，拉他坐在炕沿上，著急道：&ldo;站不住就趕緊坐下來，不要勉強自己。&rdo;

他揚手理了理，自己穿戴好了衣袍，揚了揚襴袖，望見她著急的模樣，忽然覺得腿上再疼也不覺得，咧嘴道：&ldo;我不累，真的，你不要擔心。&rdo;

瞧見他這副模樣，衛辭有些難堪，指了指他的臉道：&ldo;你臉上煞白，還說無礙，痛就是痛，有什麼好遮掩的，身子是你自己的，腿也是你自己的，你不說實話，太醫怎麼替你整治?&rdo;

她話語裡有些責怪的意味，他這腿是因她而傷，她總歸是欠他的。

回身去找碧琪，打算請太醫為他瞧瞧，孫啟壽也站在門外，曲腳帽上濕漉漉一片，估摸著是冒雨來的，手裡託著藥瓶氣喘道：&ldo;娘娘，這藥一到下雨天陛下就不離身，今兒出門忘了，您趕緊拿進去讓皇上服下。&rdo;

衛辭接過，放在手心裡端著，疑惑道：&ldo;這是……&rdo;

&ldo;陛下有腿疾，天稍微一陰冷就鑽到骨子裡疼，這是太醫配的隨身止疼藥。&rdo;

手裡摩挲著光滑的小藥瓶，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他如今是皇帝了，從古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