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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公主這話折煞臣了，所謂相聚終有一別，公主心性兒年輕，有些離愁別緒也是常理兒，等回了宮要好好珍重才是，公主有什麼吩咐，只管託四喜來，臣一定替公主解決。&rdo;

他先前曾告訴過她，說要把四喜收作乾兒子，如今看來是派上用場了，這一說是提醒她，也更是安慰她，橫豎不過還有個把月的時間，有什麼難熬的，宮裡頭五年的苦日子都過來了，還怕這點時當麼?

陸淵託著她下了福船，許是心頭惦記悵惘的太久，踏上了地覺得渾身都在打顫，他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模樣，心裡有些擔憂，終究還是對著病嬌低聲囑咐了下，&ldo;好好照顧主子。&rdo;

病嬌低聲應了個是，架著衛辭往碼頭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上去。衛辭覺得自己沒骨氣，就這麼分別的一刻鐘就讓她挫敗到泥底裡去了，她知道他在身後望著她，可是不能回頭，躊躇了下，爬上小杌子低身隱進轎子裡。

第37章 婚姻大事

馬車是事先就準備好了的，衛辭上了馬車眼淚就止不住，她恨自己這樣懦弱，連再看他一眼都不能夠，這一別，再相見不知是何日。

病嬌坐在一旁，拿帕子替她抹眼淚，知道她心裡不好受，勸慰道：&ldo;主子，待會回了宮估摸著仁壽宮那頭太后祖宗召見，您這麼哭花了眼，不是叫人懷疑麼?&rdo;

越說越覺得委屈，連哭一哭也不能夠，只能埋在心裡，她抽噎住，理了理心性兒，強撐著支起身子，&ldo;我不能害了他，他還在等著我呢，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等著他來。&rdo;

以前在宮裡，每天只知混日子，不知道這樣不見天的日子還要多久，索性越發麻木了，可如今有了盼頭，明明知道魯莽衝動會害了他，可依舊抑制不住心裡的惦念。

陸淵站在碼頭上，看見馬車越走越遠，怔怔望了良久，身後孫啟壽瞅著眉頭上前福道：&ldo;督主一路可還順利?&rdo;

他嗯了一聲，並未回頭，甕聲道：&ldo;咱家有些累了，要回東廠一趟，其他人先散了，孫啟壽跟著我，我有話交代。&rdo;

孫啟壽彎身道了個是，哈著腰跟上道：&ldo;督主，京中大事不太妙。陛下提了一個叫王直的留在身邊，原是御馬監的，這幾日都喊著在承乾宮議事，奴才勢單力薄，陛下話裡話外對他很是賞識。&rdo;

陸淵抬步朝前走著，冷冷哼道：&ldo;御馬監的也想爬到司禮監頭上，看來往日的震懾還不夠他受的，咱家這一走，個個心裡都打著算盤，真當我不回來了!&rdo;

孫啟壽只點頭說是，往日督主外出的機會不多，又何況是建安那麼遠的地方，陛下還指派他親自去，無非就是為了支開他，可東廠只要還在他手裡一天，他就不允許有人爬到他頭上。前幾年陛下還不諳朝政，將朝中大事全都推給了督主，那幫大臣也唯他是瞻，從來不敢造次，各地的情報也全在東廠手裡，皇帝這會想換人，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他再怎麼蹦躂上天也還得靠著東廠。

他頓了下，突然問道：&ldo;柔儀殿那頭可曾有叫你過去?&rdo;

&ldo;叫了一兩回，只說先放著，慌忙行事容易露出破綻，說是等您回來自有指派。&rdo;督主臨走前吩咐過他，貴妃娘娘那頭要時刻派人盯著，督主和娘娘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互相倚靠，這些年來他心裡早就有數。

上了馬，徑身穿過西直街，回了東廠，剛進了東廡房，遠遠就看見門旁候著的小太監，有些眼熟但不是東廠的熟面孔，他停腳回身問了下，&ldo;咱家回來的事，宮裡頭知道麼?&rdo;

&ldo;因前頭不知行程，特意沒往上頭通報，您這會剛落轎，估摸著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