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第1/3 頁)

他終於講完了。

就憑他這講故事的套路，我也很難不認定，他們神和鬼都是一類東西了。

&ldo;所以嘞，你到底想說個啥?&rdo;

&ldo;你別急呀。我想說的是，天帝看起來無情無義，但其實是給牛郎留了後路的，不然他區區一牛郎，能把天河弄乾咯?只是他太執拗了!一直的埋怨仙家不通情理，又憋著一股氣，一直的埋頭苦幹，眼界就變小了，始終達不到目的。其實換個角度看，再動點小腦筋，許多天大的問題，也都有更大的方法可以解決。&rdo;

什麼……意思?

這些神仙鬼怪，說話都是這麼彎彎繞繞，讓人聽不明白的麼?

&ldo;發發，如果你有他的訊息，你就告訴我好麼?我還請你吃好吃的，抽好煙，給你做一整套的新衣服!把你整得美美的，靚靚的，鬼見了羨慕，神見了嫉妒，人見了喜歡得腿肚子都站不住!&rdo;

他悠然地又端起煙杆子，一邊嘬，一邊點頭，&ldo;如此，甚好，甚好。&rdo;

&ldo;小雲!&rdo;

我回頭看去，是慧慧在叫我。

她匆忙地朝我奔過來，一把把我從河畔拉向她。河灘濕滑，一沒留神，我便壓著她一起倒在了草地上。

&ldo;你在河邊做什麼?嚇死我了!&rdo;

&ldo;還記得我剛跟你說的那個發發麼?我來找他。&rdo;

&ldo;你……&rdo;

慧慧面色難堪，欲言又止。

&ldo;我沒有要跳河，你別擔心。&rdo;

她四面環視一圈，似是不信我，&ldo;你這個人太奇怪了，太奇怪了!神神鬼鬼的。走吧，我送你回去，我親眼見你躺到床上，我才安心。&rdo;

待我走後，我彷彿又聽見河畔傳來嘆氣聲，似是發發在有感而發。

&ldo;嘿，不談戀愛，屁事沒有。&rdo;

這天晚上，是慧慧陪我睡的。

我們頭碰頭，一起躺在柔軟的床上，暖和，在這個冬天，再沒有比這更深刻的了。

&ldo;小雲，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耳朵?&rdo;

我有些愣住。

她坦率地解釋道：&ldo;我從小是跟我外婆一起長大的，每次睡覺都要摸著她的耳朵才能睡著。&rdo;

&ldo;我也是跟我的外婆一起長大的。&rdo;

我牽起她的手，放在我的耳垂上，她輕輕地揉搓了一下。

我那肥厚的耳垂，我相信，能給與她不可言說的安全感。

其實，人人都有怪癖。

&ldo;慧慧，我問你一個問題可以麼?&rdo;

&ldo;隨便問，除了年齡，以及體重。&rdo;

她開玩笑的語氣，我卻笑不出來。

&ldo;慧慧，你會不會覺得我性格太差了?&rdo;

聽我這樣問，慧慧覺得很詫異，&ldo;怎麼個差?誰說你差了?&rdo;

我沉默。

&ldo;沒關係，你可以告訴我，話到我這裡就死了，你不用擔心。我想你是信任我的。&rdo;

&ldo;我這個人，從小到大，都說我孤僻陰鬱。說話做事，有時不過腦子，有時又太過腦子，讓大家都很困擾。我悶不愣登，也不常笑，沒有朝氣，全是喪氣，不浪漫，沒有生活情趣，可以算作是苟活於世。我這樣的人，你們跟我交往，很累吧?真是辛苦你們了。&rdo;

沉默是我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