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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宏只接過唐令儀手中的流程單子,匆匆掃視一眼,擺擺手道:&ldo;稿子我已經背出來了,但一會兒的採訪……噯呀腦袋都要炸了!&rdo;
&ldo;學姐昨天夜裡發了資訊給我,這是我今天一早整理出來的,將就著看。&rdo;唐令儀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掏出一沓資料,&ldo;我還得替文茵做髮型,暫且管不了你了。&rdo;
姜宏知曉為了這一次展演,這群人一直排練到昨日深夜,遂安慰地抱抱唐令儀:&ldo;大家都辛苦了。&rdo;
所幸平日裡書院內部分工明確,顧亭又在登機前及時安排好了後續調動,是以她雖然是書院的主心骨,在這般緊要關頭突然離開返家,但書院上下里外的所有事務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負責教務的老師們大多留在書院,繼續傍晚與夜裡的課程;顧亭沒有挪用行政老師們的週末假期,因此跟著來到劇院的,除去姜宏與唐令儀,也不過人。
坐在鏡前的文茵將兩人的對話悉數聽去,不明所以道:&ldo;姜老師這是要替顧老師上場嗎?&rdo;
姜宏頷首,言簡意賅解釋道:&ldo;昨天夜裡學姐家中出了急事,和丈夫一起搭最早的飛機回去了。我幫她修過稿子,對稿子熟,所以我替她上。&rdo;
文茵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心中擔憂道:&ldo;顧老師……不要緊吧?&rdo;
唐令儀將文茵的長髮高高束起,貼著頭皮盤好,又用發網套住:&ldo;我相信學姐一定能處理好的。現在,你更應關心兩小時後的展演。&rdo;
文茵點點頭,深深吸了口氣。
說完這些,唐令儀才從裝著發包的箱子中取出新娘的髮髻。
姜宏捧著資料,縮在角落處的沙發上一目十行地翻閱手中的厚冊子。隔著薄薄的牆板,不時傳來除錯舞臺音響的斷續音樂聲與氣急敗壞的人語。
從大二跟著導師頭一回到書院裡當志願者,到現在已足足有七八年了。淺草書院本也不過十歲的年紀,因此比之其他後來才加入的老師,姜宏與顧亭更像是眼看著書院慢慢長大。資料裡的那些文字浮在眼前,皆化作了過往七八年的記憶,流轉在姜宏腦際。
&ldo;姜姜你帶的漢服是什麼樣的?&rdo;唐令儀打理完文茵,終於得了空隙關照姜宏。
姜宏放下資料冊,走到唐令儀身邊,幫她一起將漢服拿了出來:&ldo;齊胸,黑色的上儒和絳紅的下裙。這兒還有一條顏色更深的披帛。&rdo;
&ldo;我有眼睛,看見了。&rdo;唐令儀將手上的一團雪紡衣裙悉數塞進姜宏懷裡,&ldo;你頂的是學姐的位置,需要提早到嘉賓席入座,不能在這兒久待,看完了資料就快去換上。&rdo;
姜宏無言地捧著盈盈滿懷的衣裙,認命道:&ldo;噯,那我的外套手包都先放在你這兒咯?&rdo;
唐令儀回身替文茵簪好鳳冠,頭也不回道:&ldo;門邊上有個紫色的收納箱,和其他志願者的常服一起放那就可以了。&rdo;
不等姜宏回應,她又補道:&ldo;洗手間出門左拐。&rdo;
雖說唐制嬌俏,但姜宏手裡的這一套齊胸襦裙卻是個中反骨,濃墨重彩的顏色,褪去溫雅與俏皮,竟露出了一絲齊胸襦裙少有的典雅大氣。
見到換好衣裳的姜宏,唐令儀呆了呆:&ldo;……你,這,挺端莊的。&rdo;
記憶裡的姜宏總之嬌嬌柔柔的,難有這般氣勢迫人的模樣。偏生配上姜宏那張文雅好看的眉眼,這股子氣魄又被斂去了許多戾氣,只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