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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伸手揉了揉顧軟軟的發頂,見她回神,才笑了笑溫和道:「你想那麼多做什麼?這事兒是他挑起來的,你只看他怎麼做就行了,接不接受你順著自己的心意來便是,其他的不用想太多。」
顧懷陵並不打算和顧軟軟說太多,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轉身走了。
顧懷陵當然知道顧軟軟心裡有著什麼結,但並不打算寬慰她,這是她和葉宴之兩個人的事情,誰起的頭,誰負責解決。而且軟軟本就比一般人要想的多些,若連開頭葉宴之他都搞不定,那也沒有嫁娶的必要。
而且,好事本要多磨,因為太容易得到的,就註定不會珍惜。
剛踏進前院,就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林寒生,五月朗日下的他,臉色比紙還慘白,顧懷陵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靜靜看著他。
林寒生一直神思恍惚的垂眸,並沒有馬上看到顧懷陵。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劉向南。
劉向南居然被人給打成了殘廢,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但那個痞子居然找自己要藥錢,自己哪來的錢?連束脩都還欠著!
他居然還讓自己去找張公子要,怎麼可能的事!
林寒生和張大公子來往一年多了,除了退無可避的收了一些東西,但確實沒有拿過張大公子一文錢,也許是文人的清高作祟,林寒生總覺得自己若是拿了他的錢,就和那些小倌沒有什麼區別了。
現在要為了劉向南去打碎自己唯一僅存的尊嚴?
不可能!
可是,可是那廝威脅自己,若不給錢,就把自己在別人身下承歡這件事鬧得滿城皆知。
自己要怎麼辦?
惶恐不安的林寒生走了幾步才發現站在樹蔭下的顧懷陵,看到顧懷陵時明顯一楞,顧懷陵微笑如舊,問他,「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很差。」
林寒生搖了搖頭說沒事,雖然林寒生以為顧懷陵不知道這件事,但看到顧懷陵時還是難免有些尷尬愧疚,正想找個由頭離開,話還沒出口想到了一件事,幾步走到顧懷陵面前,猶豫幾番,還是問出了口。
「懷陵,你能借我一些銀子嗎?」
顧懷陵:「是束脩還要拖上一段時日嗎?」
「不是。」林寒生搖頭,從未撒過謊的人有些不自在,含糊說了實話,「是我一個朋友,他無故被人打傷了,沒錢醫治。」
聽到這話,顧懷陵眉梢微挑。
林寒生來私塾五年了,他性子算是內向,除了私塾學子,這縣城裡他沒有別的好友,若是私塾其他學子受傷了,自己也該知曉,可自己到現在也沒有聽到半點動靜。
那麼那個受傷的人,應該就是昨天捱了一頓打的劉向南了。
劉向南訛上林寒生了?
林寒生以為顧懷陵肯定會答應的,畢竟自己和他同窗數年,也借錢過幾次,都是有錢就馬上還了,從未拖欠過,心裡正想著借多少是自己能還得起的數目,卻聽得顧懷陵低低問道:「寒生,你我認識數年,我是搬弄口舌的人麼?」
林寒生雖不解顧懷陵為何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搖頭。
「你當然不是。」
懷陵素來穩重又有些冷清,只要事不關己,他是一句閒話都不會講的。
顧懷陵再問:「那在你眼裡,我是因為一點小事就完全否決整個人的人麼?」
林寒生依舊搖頭。
懷陵穩重,他看人看事從來不看單面,他相交的人很多,許多還是別人口裡的「壞人」,但懷陵依舊和他們相交,他也曾說過,看誰都不能只看片面,讀書人未必沒有真小人,鄉村野漢也未必沒有真性情。
顧懷陵定定看著林寒生,眸中深藏著是自己才懂的失望。
「那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