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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在這一次次的相會中,她抽絲剝繭, 於細微處品察到了他深藏於心的柔軟。
明明不是個高門出身的男子,偶爾在言語和行徑上還會顯出寒門的粗鄙,可她偏就在他的肩上看出了非比尋常的擔當與理想。
他的身上, 的確是有謎團的,可這些謎團並不妨礙她去讀懂他的內心。
所以,她以為她是瞭解他的
所以,當他開口向陛下求婚的時候,她的心中除了驚訝,還有驚喜。
因為,她以為他是喜歡她的,正如她喜歡他一般
直到,她親耳聽到了他和父親的對話。
原來,他所謂的「真心」,不過是信口而出的謊言,不過是為了哄騙她上鉤的誘餌。
原來,他並不喜歡她,這一切的一切,只是他做出來的一場戲而已。
他娶她,只是報復司馬氏的第一步而已。
阿父曾經說過,「吾兒雖小,卻有先太丨祖之風。」
太丨祖少機警,有權數。她曹靈萱亦是頭腦機敏,眼光銳利。
她雖不屑去耍手段、玩弄別人,別人卻也別想使小手段來對付她。
只有這個桓崇,在她快要把一片真心交付出去的時候,還將她像傻子一般、騙得團團轉。
他瞧著自己,一定很好笑吧
所以,那日她是真的很生氣很生氣,氣到她悍然出手,在他的臉上甩了一耳光。
然而除了生氣,事後湧上心頭的,更多是真心錯付的酸楚,以及為他所欺的難過。
無憂不想嫁他了。
可她再是不想嫁給那人,賜婚終究是陛下的旨意,此番無論如何,她都是嫁定了。
可她再是難過得想哭,在家中的這幾個月,她還是努力地保持住臉上的微笑,因為阿父的身體不好,阿母也已經夠煩躁了她不想讓任何人因她的難過而難過。
儘管,她的心上早就破開了一個大洞,「呼呼」灌進去的,唯有一股股涼颼颼的寒風。
幾個月的準備,便算準備好了嗎?
她和他,彷彿很熟悉,可他們真的熟悉嗎?
成婚行禮的時候,這段日子以來所學的禮數幾乎成了她相循的本能。
但,在望見他眼瞳中透出的溫柔小意之時,無憂壓在心底的羞怯,還是有些了春芽萌動之勢。
然後,她那回過頭的理智就像凜冽的冬風,將那春芽徹徹底底地凍結成冰。
他們兩人,哪個不是心知肚明?這場昏禮,從頭到尾便是演得一出假戲!
他怎麼還能用那樣的眼神望著自己?!
這太諷刺了!
他可以裝得含情脈脈,那她也可以裝得嬌羞可人。
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能心無顧忌地同他調丨情,更不代表她能心甘情願地為他獻身!
那人果然以為她還和過去一樣,只是女兒家耍耍小性子罷了。
他親了她一口,在她的催促下終於磨磨蹭蹭地把禮成了。
成了禮,他便可以離開新房了。
他離開新房,她便可以解脫了。
雲孃的話,無憂左耳進右耳出,面上裝得乖順,心中卻沒入半分。
但,周公之禮
不管先前做得戲有多麼地以假亂真,這處,是她無論如何都要避開的。
她想同他平心靜氣地談一談,讓他放過自己,也放過她。
再轉念一想,此刻前院,那些軍漢定然是要藉機大醉一番。恐怕桓崇夜深回來,也是一副醺醺的醉鬼樣。
和醉鬼能談出什麼來?!
無憂轉念,打定主意,率先躺了下去。
若他還有點良心,還有點羞愧之心那麼,等明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