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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聽了她的笑聲,倒還一徑地演了起來。
只見她皺了皺眉,再一清喉嚨,刻意壓低聲線做了個拱手禮,「杜娘子錯了。我不是什麼曹娘子,我是曹郎君!」
話剛說完,兩個小女郎便笑作一團。
眼見著外頭天色漸黑,宮中華燈初上,來人更是絡繹不絕。
無憂正繪聲繪色地同杜陵陽聊著吳郡的趣事見聞,只聽這時,殿門處傳來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她遂一面說著,一面好奇地向那處一瞥,卻見人群中,有一對年輕夫妻跨進了殿門。
無憂眼尖,她剛朝那女子的身上望過去,便忽地定住了,「杜姊姊,你瞧!那邊進來的不正是陶家姊姊嗎?!」
論女子的身段之美,無憂只佩服陶億一個人。
實是因為上次的見面,無論是禮數風度,還是身材風韻,長成的陶娘子給年幼的豆丁無憂帶來了太大的衝擊。
卻見這回赴會,陶億和她一般,穿了一身廣袖羅裙。可遠遠望去,嫁人後的陶娘子,那一身的風姿似乎更加豐熟誘人。尤其,她的面上一直保持著三分淺淡的笑意,瞧著便是極得體,極有涵養。
還有陶娘子的前胸,好像比兩年前見面時,更大了一圈
無憂本來以為自己這兩年吃好喝好,胸前的規模已經同過去今非昔比,甚至或可與陶娘子一敵。
不料真正和陶娘子一比,她才明白,原來自己還差得遠著。
她不由懊惱地嗚咽一聲。
正在這時,旁邊的杜陵陽開口感嘆道,「無憂你瞧!王郎君和陶娘子,還真是舉案齊眉的典範呀!」
無憂「誒」了一聲,趕忙望去。
卻見那兩人落座之時,許是地上的坐墊鋪得不夠平整,陶億先伸手將王恬的那處坐墊拉了拉,而後王恬坐下,再向退開落座的陶億回以一禮。
夫妻之間,極有禮法,便是有溫情,也似極淡。
「身為女子,若能嫁得這樣的夫君,可也算一生之幸了」杜陵陽語氣歆羨,不由有感而發。
無憂挑了挑眉,她望著那對人皆稱讚的璧人,卻是不置可否。
距離元會盛典開始的夜半時分,還有近一兩個時辰。
杜陵陽的身子羸弱,方才無憂為圖說話便利,帶她坐得位置偏了一些。
穿堂的夜風一來,卻見杜陵陽將身子一縮,忽地打了個噴嚏。
無憂擔心她生病,趕忙又將她帶回了阿母身邊休息。不一會兒,就見杜陵陽趴在杜夫人的腿上,竟是混混沉沉地睡著了。
阿父不在,長袖善舞的阿母又被那群貴婦人圍在中央,無憂強打精神,聽了聽她們的談話。沒一會兒工夫,兩隻耳朵裡就鑽進去了一大堆各式各樣的小道訊息,什麼螺黛畫眉色好啦,誰家的新婦又懷上啦沒完沒了,儘是這樣的訊息,聽得她厭煩極了。
於是乎,臨到中途,她趕忙尋了個由頭,出來正殿的後門透透氣。
比之車水馬龍的殿前,殿後明顯要清淨得多。
無憂下了臺階,再向遠處走了幾步。待深深吸了幾口清冽的空氣,她鼻尖翕動,驀地嗅到了其中浮動的暗香。
香氣清淺,那是獨屬黃梅的味道。
與中原的晉國皇帝不同,南渡以來,元、明二代皆雅好文藝,好名士風采。
司馬衍的父親晉明帝,更是甫一登基,便在太子西塘做了各處佈置,將此一處裝點了四時之景,春有桃,夏有荷,秋有菊,冬有梅。
此時正值冬日,西塘邊上的黃梅應恰是盛放之機罷。
就算入不得園子,離遠了觀賞一番,也是好的。
無憂心隨意動,腳下一轉,便往那邊行去。
出了大殿不遠,再繞過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