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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中哂笑,不過一個靈秀過人的女娘而已,這一干軟趴趴的建康王孫,還真是令人失望。
而後,他又聽說,因著曹統病體未愈,九月還未出頭,那曹家女娘便隨了雙親一道去了吳郡。
對此,他更是不置可否。
小皇帝對這小女郎的一片心意,當日在場眾人,只要長了眼的,便能看個分明。曹統又是隻愛女如命的老狐狸,他怎麼可能安心將自家女郎放在小皇帝的眼皮底下?!
可,待他將旁人均笑過一圈,到頭來桓崇卻是更笑自己。
蔣山上的種種,猶如一夢春溫。
爛柯人下了山去,才發覺一切不過是場夢幻泡影。
他以為她走了,他的日子便會重歸依舊。
他竭盡全力,壓抑住心底的渴望,而且直到今天之前,他幾乎以為他已經成功了。
可,天知道,今晨義父命他給曹統傳書時,他心中那油然而生的雀躍,如何按捺都是壓不住!
而在見了她之後,他才發覺,原來他胸中的貪念竟是一頭冬眠的野獸,它一直潛藏在他內心的角落裡,只等著遇上那個合適的人,便要蠢蠢欲動。
她以為他會看不出她那裝模作樣的敷衍嗎?
她問自己想要做什麼。
如果他說了,她就能滿足嗎?!
無憂被他盯了已是半晌有餘。
這人怎麼沒完沒了呀?他知不知道,她的兩條胳膊撐得都快要酸死了。
臥榻就那麼大的地方,他進,她便只能退。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從另一側滾下去的時候,那人終於大發慈悲,慢慢地將身子坐直了。
無憂瞟了他一眼,這才舒了口氣。
兩人對峙,她雖沒贏,卻也沒輸不是?!
她剛往臥榻正中移了移,那人的手卻又伸將上來。
她不願讓那人得逞,脖子一轉,小腦袋立刻轉了個方向。
孰料她向左,那人的手就往左;她向右,那人的手又跟著往右。來回幾下,她將頭都快晃暈了,卻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他那隻如影隨形的手。
無憂晃了半天,終於想明白了,敢情這人是將她當只狸奴來耍呢?!
當她氣呼呼地放棄抵抗,只掀起一雙因著氣憤,而亮而又亮的眼睛來剜他的時候,卻見那人眼角微彎,似是帶了些許笑意。
他那隻手認認真真地,只是將一縷髮絲從她的嘴邊輕輕拂了開去。
將髮絲拂開的時候,他的指尖不經意地劃過了她的面頰。
有些涼,也有些癢。
嘛他認真起來,還是挺好看的
無憂腦中的念頭一閃而過,一顆心忽地跳得有些快。
兩人四目,相對而望。
一時之間,彷彿有別樣的旖旎在兩人之間流轉,如暗潮湧動。
恰在此時,一個模樣爽利的婦人從園子的大門口走出來,高喊道,「縣主,午食做得了!」
無憂回過神來,她面上一紅,忙跳下臥榻,趿上地上擺得那兩隻木屐。
她回身向那婦人招手道,「知道了,這就來!」
那婦人正要回屋,遠遠一瞥,竟看到自家小縣主的身邊另站了一名陌生男子。
此處是曹統的私人產業,周遭四處均有防衛,又是依山傍水,想要不驚動守衛便進來,可不是那麼容易。
這陌生男子顯是一條漏網之魚,那婦人一驚之下,速速上前,臨到近處,卻見那郎君容度不凡,而他與自家縣主之間並肩而立,舉止自然,兩人似有相熟之感。
那婦人猶疑一下,正要發問,突地雙手一軟,便被無憂用那雙嫩生生的小手握住。
只見自家縣主向那人瞥過一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