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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銘撥出一口氣,酒精的味道異常濃烈。
他冷冷一笑,擋在蔣見遙面前。
蔣見遙一看見他的樣子,就不露痕跡地退了兩步,跟他拉開距離。
陸炳辰早就把張子銘,包括張家上上下下的事都查了個底朝天。
這家人從一開始就是靠踩著別人才起勢的,骨子裡就帶著兇性,後來他們坐斷陽城,橫行慣了,受不了任何忤逆,別人吃了虧或許還能嚼吧嚼吧當菜咽,但是他們絕對做不到。
蔣見遙看著張子銘微微發紅的眼珠,手伸進兜裡,默默按開了手機。
他想起陸炳辰把張子銘和張家的材料遞給他時,曾經似笑非笑地說了句:「注意安全。」
他當時好像還沒有特別當一回事。畢竟,那時候張子銘固然表現出了他的睚眥必報,但是整體看著還是個正常人。再不濟,他旁邊整天圍著那麼一大群人,這些人總能讓他別亂來吧。
他真沒想到會有這麼巧合的情況出現,張子銘喝醉酒了,而且居然是獨身一人。
還跟他面對面撞上了。
巷子裡一片寂靜,遙遙望見巷口連著的街道上也是空無一人。
蔣見遙想:這下這人要是發瘋,連個拉架的都沒有。
燕山不少世家大族的子孫,從小就會跟著專人學防身和格鬥。但蔣見遙被蔣家承認的時候已經十一二歲了,就沒有享受過家族裡的這些資源。如果換成陸炳辰,再不濟就算是方潮,估計應付張子銘都沒什麼問題。但偏偏是蔣見遙遇上了他。
張子銘突然笑了一聲:「你知道林鶴來是同性戀嗎?」
阮奕走到這兒,剛好聽見了這句話。
他本來是出來買酸奶的,沒想到撞見了這一幕。
張子銘壓根不打算聽蔣見遙說什麼,他呵呵冷笑:「他是同性戀,阮奕護著他,你又護著阮奕……你們同性戀,真他媽噁心。」
他話還沒說完,手就摸進了兜裡,然後突然抽出來,朝蔣見遙刺過去——
蔣見遙只看見面前白光劃過,他還沒來得及躲,突然上來一個人影,帶起的疾風掠過他的臉側,接著就是一聲清脆的刀墜於地的聲音。
蔣見遙抬眼看過去。
阮奕擋在他面前。
張子銘被踹出去老遠,他握著自己的手腕,目光刀一樣狠戾地刺向阮奕。
阮奕往前走了兩步,踩上那片雪白的刀刃。蔣見遙在他身後,沒看清阮奕的動作,只覺得他的腳尖輕輕一挑,那小刀就飛了起來,被阮奕伸出手輕輕接住。
他沒有再多看張子銘一眼,而是回過頭對蔣見遙說:「走吧。」
蔣見遙走上前去,在從張子銘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這一腳,你可以當成是我踢的。」蔣見遙從阮奕手裡把那個小刀摸回來,丟進張子銘的兜裡。他望著張子銘那張憤怒得近乎扭曲的臉,神色自若,微笑著說,「之前在泳池裡的事,我沒打算跟你計較。剛才你拿刀對著我,我也可以當做沒發生過——挨我這一下,你不算吃虧。」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
蔣見遙瞥了阮奕一眼,突然開口:「剛才如果我沒有讓張子銘把這一腳的帳記在我頭上,你覺得他回頭會怎麼折騰你?」
「剛才如果我沒有上去給他一腳,」阮奕同樣語氣平平地反問他,「你覺得你現在是躺在地上流血,還是被120拉去急救?」
蔣見遙張了張嘴,還沒說話,阮奕張開五指,擋在了他的臉前面:「你要是想謝我,直說就行,說不出來也沒關係,我心領。」
剛好走到巷口,阮奕回家要從這裡左拐,他朝蔣見遙揮了揮手,走進另一條巷子。
蔣見遙怔在原地,看著阮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