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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是真正的不在意了。竟然是這麼快嗎?
白羽琳沉思了一會兒,又問:&ldo;你是怎麼做到的?&rdo;
石頭平平靜靜地回道:&ldo;和她分開之後我就去雲遊各方了。大概半年吧,等到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完全放下了。&rdo;
白羽琳心裡一片波瀾,半年的時間,對她來說,何其短暫。
如此平靜無奇的話,她怎麼也無法和以前那個心急如焚欲要發狂、在愛情中著了火的小道士聯絡起來。
他確實沒有刻意隱藏情感,從他的神態中可以察覺到,他已經很平靜地看待這件事了。真正做到了快要遺忘。
以至於白羽琳提起來的時候,他霍然覺得那是件幾乎沒有存在過的事一般,如此突兀。
原來,她以前以為石頭和她是一類人,也是錯覺嗎?
從某個方面來想,他和小夕,才是真正的一類人。熱烈時,如火。熄滅時,如水。點燃時,洶湧。抽離時,不沾一點絲。
不緬懷記憶,無殘餘情感。一切刀起水落,大起又大落,過渡時並不突兀。
白羽琳總算知道了,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和他談了很多和以前不相關的事。之後,委婉告辭。
這一別,是永別。不僅是距離上的永別,也是心上的永別。
而她在心裡的某個角落,卻還是存在一個曾經艷麗如霞的絕色女子。
&ldo;長情&rdo;的人並無什麼不好。
人生中,人總是會走向最能陪伴一生的人,只不過有的人很快走到了,有的人則是彎彎繞繞,萬裡蹀躞。
身邊的人,留下的人,少了,但越來越重要了。
白羽琳看著身邊自己深愛的夫婿,微微一笑。雖然與他錯過了十多年,但他其實一直如影隨形,至始至終都已融入了她的身體,佔有了靈魂。
而她對於他更是。
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是彼此在人世間最深的依靠。一切都是註定的,或者早已在姻緣譜上寫好了。
原以為她和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越到後頭越發現,她根本是和他在一起時,才成了一整個世界。
她心裡的愛,越來越濃,越來越凝聚,這是從來也沒有過的感覺。生與死,也無法分開他們了。
&ldo;那你呢,去見什麼人了?&rdo;白羽琳抬眸問。
月影意味地看了一眼她,停滯了會,語氣中帶著微微的嚴厲:&ldo;等我和你協助講武堂完成了那件事之後,你就一直在山中和我生活,不要再出去見人了。&rdo;
白羽琳很不明白他這種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命令,生氣道:&ldo;難道去集市也不行?&rdo;
月影嘴角一動,一意孤行:&ldo;嗯!&rdo;
他撇過頭,拉著白羽琳的手向著北邊的方向走去。
轉過頭的那一剎那,他眼裡微微一動,折射出一個倒影。
倒影裡,是那個玄色面罩少年上半張臉上震驚而複雜的眼神。
兩個時辰前,他約他在講武堂十里外的一處涼亭。收到紙條的少年飛疾而來,一路上氣息急促浮動。
當看到月影挺拔而立的背影時,少年心中無數的複雜心情湧上心頭,直怔在原處動彈不得。
&ldo;講武堂的很多人不是都在各地剿滅闢天教分營麼?你怎麼這麼巧,這幾天剛好在講武堂內?&rdo;
月影回過身,看著呆如泥塑的少年。
少年人的英氣裡含著山河的氣概,又始終存著冰雪的清銳。通常對大多數人和事都不屑一顧的他,在遇到這個人的時候,才顯現很不一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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