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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進到藏金樓裡,是苗軼這輩子都不敢想的事兒。
一同上來的苗家女子對著那五六歲的孩童說:&ldo;多喜,你去喊祖師奶奶。&rdo;
毛勝男看清了這兩人樣貌,這孩童生得討喜,圓潤可愛,就是臉上從額頭往下橫貫左眼,一直到唇角,有一條黑色的蛇樣紋身,小小年紀,這紋身還紋臉上,不痛的?
這女子約莫三四十歲,說話做事冷厲得很,應該是他們口中&ldo;祖師奶奶&rdo;的得力幫手。
片刻,這叫多喜的孩子從門裡探了個腦袋:&ldo;祖師奶奶說,只讓這個阿姨進去。&rdo;
苗軼愣了愣,看著毛勝男,眼神裡閃爍著意味深廣的光芒。
中年女子指了指:&ldo;你進去吧。&rdo;
毛勝男內心:小朋友,以後喊姐姐好嗎?
裡頭的裝飾,無甚出奇的地方,但凡是遊覽過古代大宅門的人,都能幻想出這裡頭的場景。
倒是進門左手邊頭壁上那一牆的博古架,讓人側目幾分,右手邊則是一隻三足四羊青銅大鼎,上頭冒出縷縷青煙,看著有些妖邪,但不知為什麼,毛勝男聞著這味道,反倒是覺得周身舒暢,就連原本的傷口,都沒那麼痛了。
堂屋正前頭擺著一張一丈長的紫檀木案幾,後頭坐著一個老婆子,頭髮花白,用一根木簪子仔細地挽起,一絲兒碎發都沒落下,面態蒼老,可瞧著眼眸精神,想著年輕的時候,必然也是個美人,她拄著一根漆黑鍍金龍頭柺杖踱步過來,招手喚了多喜,輕聲說了句:&ldo;好孩子,你該去練功了。&rdo;
多喜明顯不願意,湊在老人家臂彎裡撒嬌:&ldo;祖師奶奶,晚些吧,我聽你們說完我再去。&rdo;
祖師奶奶單挑出一根細長的食指,只是一根指頭,便是輕易地推開多喜,語氣裡多了幾分嚴厲:&ldo;去。&rdo;
孩童的眼眸頓時沒了光彩,他熟稔地解開衣衫,露出幼小的胸膛臂膀。
毛勝男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一口涼氣,小小的年紀,這胸口後背全是碎如米粒的傷口,傷口泛紫,有些邪門。
多喜光著上半身,小手小腳,一下就爬進了那尊青銅大鼎,大鼎裡似有什麼東西在動,多喜在裡頭發出幾聲嗚咽和悶響,祖師奶奶只用龍頭柺杖輕輕敲了一下大鼎的肚子:&ldo;不準哭哦。&rdo;
祖師奶奶再轉過頭,看著等在門口的毛勝男,毛勝男已經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龍頭柺杖敲了敲茶海旁邊的一個雕花扶手木椅子。
&ldo;坐吧。&rdo;
茶水已經備好,一邊喝茶一邊聽著多喜練功發出的輕哭,這老太婆,未免也殘忍了。
毛勝男屁股還沒坐穩,祖師奶奶便開口:&ldo;聽說,是你破了鬼陣?&rdo;
&ldo;是我們。&rdo;毛勝男不敢居功,&ldo;我們是治鬼管理局的,五大分局,一起破的,只因為……。&rdo;
&ldo;好好的鬼陣,你們破了它幹什麼呢?&rdo;
&ldo;什麼?&rdo;
祖師奶奶像是不領情:&ldo;我說,那鬼陣在那兒都三四十年了,一直和苗寨相安無事,我們不想出去,也不想管你們人間的事兒,外頭不好,有鬼陣在,至少寨子裡的年輕姑娘們,能老老實實地待著,還能活命,你們破了鬼陣,便是破了她們心頭的一個禁錮,往後,苗寨的日子就不太平了。&rdo;
毛勝男深知自己來此處的目的,正色說道:&ldo;苗老太太,外頭的日子,早就不太平了。&rdo;毛勝男掏出自己進來前從佟小石那兒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