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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閆語西的聲音輕柔得像是羽毛:&ldo;你是……小池吧。&rdo;
閆語西見這邊沒有回應,自顧自說:&ldo;其實,這是件好事,小池,你想想,那些成了冤魂的,日日飄蕩沒有依靠,生有怨念不得解脫,你的媽媽,沒有留下任何遺憾,她……她走得很灑脫。&rdo;
毛勝男依舊沒有說話。
閆語西嘆了口氣:&ldo;其實,我一開始也沒認出是你,只是後來聽你說話的語氣,你關心二十年前的事,而且不甘心,除開真的對嘉敏放不下的至親,誰會甘願花這麼大的代價,去追溯一個已經二十年無所蹤的鬼魂呢?&rdo;
毛勝男:&ldo;你還知道什麼?&rdo;
&ldo;小池,真的是你?&rdo;閆語西語氣有些激動,重重的呼吸砸在通話口。
毛勝男本來就沒打算隱藏自己的身份,自己和閆語西的關係,很微妙,她知道如果自己直接去找閆語西,閆語西肯定會幫自己這個忙,可是她不想欠閆語西的,錢,她是一定會給的。
可是閆語西有句話說得很對,雖然當年墜樓案震驚星城,可終歸不是什麼重大的案子,誰還會在二十年後,花這麼多曲折周轉的心思去追溯呢?除開毛嘉敏的親朋,也就沒有別人了。
毛勝男冷冷地回了一句:&ldo;錢,我還是會打給你的。&rdo;
閆語西:&ldo;季燃在你那兒嗎?&rdo;
毛勝男看了一眼玻璃窗裡頭的座位,桌子上還放著兩瓶啤酒,可是季燃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毛勝男:&ldo;不在。&rdo;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ldo;毛老師,菜都涼了。&rdo;
季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毛勝男的背後,指了指窗戶裡頭的飯桌。
毛勝男放下手機,摸到結束通話鍵,偷偷地摁斷電話,點頭:&ldo;好,我也餓了。&rdo;
電話傳來滴的一聲,閆語西看著螢幕上自己素雅的桌面圖示,知道毛勝男把電話掛了。
閆語西坐不住了,她握著手機,裹緊了米白色的長款毛衣外套,在客廳裡來回走動,想了想,撥了個號。
毛勝男是掐著點兒把飯吃完的,她擦了擦嘴,掏出小錢包準備付錢,扭頭看著季燃:&ldo;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rdo;
季燃立刻放下筷子,狠嚼了兩口口腔裡的飯糰:&ldo;毛老師,去哪裡,我和你一起呀。&rdo;
毛勝男頓了頓,認真地說出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ldo;不是什麼事情,都是可以你和我一起的。&rdo;
季燃:&ldo;毛老師,你是要去上廁所嗎?&rdo;
毛勝男背起揹包:&ldo;算了,不說了。&rdo;
隔著厚厚的雙層玻璃,裡頭的人靜靜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鼻腔上的氧氣面罩偶爾因為微弱的呼吸,泛起一層薄薄的白霧。
毛勝男一次一次地數著,數著浮起白霧的次數,就像是數著葛雲天的心跳,直到第一千三百四十七次,重症監護室的巡查護士來了,通知她探視的時間到了。
毛勝男點點頭,巡查護士好奇地問了一句:&ldo;怎麼經常見你來,你卻從來不進去?怎麼?不好意思?&rdo;
&ldo;沒有,&rdo;毛勝男搖頭,&ldo;我隔著看著就挺好的。&rdo;
巡查護士見多了生離死別,在重症監護室,她見過許多面孔,但是像毛勝男這樣年輕的年紀,就能這樣淡定的,不多。
畢竟,一腳入了重症監護,病危通知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