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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幻雪撐起明燈依舊執著道:&ldo;多謝使者引路,我定能守得住這份痴念。&rdo;
白衣女子搖搖頭莞爾一笑,轉身離開。
第二十五章 痴心終虛化
雲幻雪目送著那女子走遠,才提起一口氣,沿著曲折飄忽的路向那一株千年古槐深處而去,冥河冰冷的水漸漸漫過了腳踝,那陣陰寒之氣也隨之從心底湧上來,彷彿要將她一寸寸的凍結。幻雪握住明燈的手顫抖起來,晃動之間燭光搖曳,險些落入腳下的水中,她穩了穩心神,繼續往前走去。
氤氳的霧氣逐漸深濃,流過身邊凍結著每一寸肌膚,冰冷,陰寒,之外再無其他感受,深吸一口氣,都是沁入骨髓般的陰冷,雲幻雪單薄的身軀在薄霧中開始顫抖,她在一處平靜之地站定,努力的穩定心神,閉上雙眸,前世的記憶在那一刻恍然盛開,她彷彿看見夜合樹下與子攜的第一次相遇。她在夜合樹下舞蹈,跳一世停不了的相思,一世遇不見的悲歡,恍惚中,她彷彿看見自己坐在夜合樹上唱歌,唱那一首滄桑了千年芳華的憂傷……
冥河的水無聲地淌過眾魂靈的身軀,在無涯的時光之河中湮滅了一盞又一盞寄予了痴情與執唸的燈火。如同大浪淘沙般,覆滅著那些痴心而惑的相思糾纏。
雲幻雪在幻念之中淚眼婆娑,流過身邊的惡寒漸漸地褪去,她抬眼望去,有燭火泯滅,有燭火飄搖,還有明燈雙盞齊飛,霎時間便穿越了這陰冷之地,她知道那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希冀之旅,而她在那一刻也堅定了一個信念:子攜,一定會來的。
淚水跌落凝結成冰碎裂在腳下的寒水中,迷濛的霧氣中,她前世的記憶紛沓而至,關於天荒極界,關於&ldo;舍靈&rdo;,關於夜合太神之內的悲苦祭祀,都清晰的在血脈裡舒展,疼痛都是刻骨銘心的,那風吹雨落的千年歲月,孤獨的就連疼痛都成了夥伴,與那段絕望地日子相比,這痴纏寒極的陰冷又算得了什麼?
如果註定在磨難之後才能圓滿,那麼她對這些苦難甘之如飴。
冷風拂過,她的魂魄隨風而舞,她緊緊地握著手上的明燈,燈火明明滅滅,燃燒著她所有的熱情,一如當年初見子攜的那一刻。
黃昏的時候,雲幻雪的屍首被一位前來送晚餐的小侍女發現,看到懸於樑上的夫人,她倉皇而逃,驚慌的魂都要飛了,即將奔出北院大門時,一頭撞進了管家懷中。
北堂無痕呵斥道:&ldo;何事竟如此驚慌失了禮數?&rdo;
小侍女臉色蒼白,面無血色地指了指夫人臥房,驚慌失措道:&ldo;夫人……夫人她……懸樑了!&rdo;慌得語不成調落下淚來。
&ldo;你下去吧。&rdo;北堂無痕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彷彿早已預料,大步去了少夫人的房內。
雲幻雪的屍首在梁間無風而動,北堂無痕一個躍起將她放了下來,只見她的手中牢牢地握著那張傳書,眼睛大睜著,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北堂無痕唇角露出一個無限深意的笑,然後抬手在她面上輕輕撫摸了一下,&ldo;放心的去吧。&rdo;他低聲說他的聲音彷彿帶著一絲魔力,令人不安的魔力。
雲幻雪大睜的雙目緩緩閉合上了。
雲幻雪的死並未給整個鐘府帶來多大的悲痛,闔府上下得知訊息後,唯有鍾臨的母親惆悵的落下來幾滴同情的淚水,其他人除了一絲惋惜也再無其他。但為彰顯鍾家的禮節,鍾府為她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葬禮。
人們對於鍾府少夫人自縊的緣由多有揣測,最讓人信服的莫過於本朝與豐澤的亡國之戰,正因她故國滅亡,加之倍受冷落故而自縊殉國,一時間人們對這位遠道而來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