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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曦搖了搖頭,&ldo;我預測不到。我只能預測到這些。&rdo;她的話令自己心頭一緊。
第二年春天,雲幻雪被雲子游送去了中原的凡州,與守城將軍鍾臨奉旨成婚。
奉旨成婚,這四個字有的是太多的不甘心,不情不願無可奈何。未曾謀面的二人都不知道正是這四個字斷送了彼此的一生。
夢中的痴痴糾纏,現實中的生生相錯,再多的痴心終究是一場煙花,凋零了芳華。
離開豐澤的前一夜,雲幻雪終於再次走入了那個夢境,她看見那個男子坐在夜合樹下作法,他念念有詞小聲道:&ldo;子攜希望姑娘不再受苦,助你殘靈再度輪迴,若餘生有緣,必能紅塵相見……&rdo;
在他的細語中夢境戛然而止,她從夢中醒過來,那張期盼已久的笑容在她淚眼迷濛中瞬間模糊不堪,隱隱地腦海中浮現出三個字來‐‐鍾子攜。
睡在外側的言曦也醒了過來,歪頭看著幻雪憂傷的面容說道:&ldo;公主才三更天再睡會兒吧,明日啟程一路舟車勞頓會分外辛苦。&rdo;
&ldo;他叫鍾子攜。我終於知道了……&rdo;幻雪神情悽苦,心中無限悲傷喃喃自語道:&ldo;原來他叫鍾子攜,只可惜此生再也不能執子之手,與子相攜了。&rdo;
言曦也落下淚來,坐起身將她抱住伸手為她拭去淚水,&ldo;人這一生若能有一痴夢便已是無憾,又豈能多求?餘生若能時常在夢境裡相攜便也是一樁美好,公主,再睡一會兒吧。&rdo;
雲幻雪乖乖躺下來,長嘆了一口氣。
約麼過了兩個時辰之後,二人便起床更衣梳妝,小宮女將中原送來的成親所穿的服飾放在床邊,言曦一一幫幻雪換好。雲幻雪無精打采地望著銅鏡中的女子在言曦的裝扮下越來越美,心中忽然湧起一陣不甘與失落:夢了半世,痴了半世到頭來終究還是守不住了,那個名叫鍾子攜的男子,終究還是就此別過了她的人生嗎?
雲幻雪無知無覺的任人擺弄著,將她裝扮成再也認不出的樣子。頭上的飾品重的令她有些無法承受,她一抬手托住了腮,注目著銅鏡中形容妖艷的濃妝,那樣的自己令她感到陌生,甚至害怕。
少時,她的母親,杞王妃來到了她的寢宮,杞王妃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如今要遠嫁中原,心中自然是萬般不捨,卻又無可奈何,此時見女兒即將梳妝完畢,不禁悲痛起來,抱著女兒一番痛哭,而後又是百般叮囑,直到宮牆之外使者的隊伍來催促上路,母女二人才作別。
言曦默默地將蓋頭蓋在了幻雪頭上,之後跪在地上拜別了杞王妃,才起身扶著幻雪出了宮門。
陽光耀眼的落下來,那一抹鮮亮刺眼與淒清的初春格格不入,幻雪隔著殷紅的蓋頭感受著故國最後一絲的料峭春寒,心中默默地拜別了這片生活了十七年的土地,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滾落下來。
墨桁追送出來喊住言曦,將一個錦囊塞在了言曦手中,悄然道:&ldo;女兒此去,恐餘生再難相見,千萬要保重,他日若能保全公主定當竭力保全,若不能也不可勉強,我深知你與公主姐妹情深,但不可萬事衝動感情用事,切記一句話,無論怎樣,皆是命數不可違……&rdo;
墨言曦點了點頭,含淚作別了父親,想著父親剛剛所言,餘生恐再難相見,不免悲傷湧上,一股無力感充斥於胸,身為國師一族,能占卜預測天機命運原本是他們最得意的事,但是當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預測出這場和親之後的結局,這事件兇吉時,那份得意瞬間化作了不可抵消的苦楚與無奈。
言曦深知父親此言的重要性,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