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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甜只希望自己快一點睡著,好讓這一夜趕緊過去。可越是這樣想,她就越睡不著,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天之內發生了太多的意外,腦子處於興奮狀態冷靜不下來。而且小腹也開始隱隱作痛,其實她平時不怎麼痛經,最多會有些腰痠有些疲乏,這一次卻痛得令她忽視不得。她雙手捂著肚子,皺著眉頭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想起來燒點熱水喝喝,外國人沒有喝開水的習慣,但酒店裡燒水壺還是配備的,只不過水壺在客廳。她猶豫了起來,今天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萬一再生波折呢,她可再也承受不起打擊了。還是忍忍吧,這樣想著,她又躺回床上。
可是今天就像撞了邪祟一樣,她的肚子越來越痛,痛得她快忍不住了,額頭上甚至開始冒冷汗。她痛得坐起身來,把枕頭捂在肚子上,曲著膝蓋把頭埋到腿上,她覺得這個姿勢稍微比平躺著好受一些。
外面忽然亮起了一盞落地燈,黑暗被暖黃點亮一角,他問:「你怎麼了?」
是她動靜太大吵醒他了?蘇甜痛得直吸氣,說:「程總,能不能麻煩您幫我燒點開水?」
他一言不發地起身,又開了一盞燈,很快地接水燒水,他靜靜地站在開水壺旁,守著水壺沙沙地響,直到水燒開,他很快給她倒了一杯,端到她床頭。
臥室只開了個小燈,光線不是很足,他看到她有些慘白的臉色,問:「很痛嗎?」
她搖搖頭:「沒事,喝點熱水就好了。不好意思,吵醒您了。」
他在她床前站了一會兒,似乎在想著什麼,忽然說:「等一等。」
說著他就往外面走去,蘇甜看見他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很快地開了木塞。蘇甜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就見他把一整瓶紅酒都倒進了下水道,又把酒瓶清洗了一下,然後在瓶裡灌上熱水,重新塞緊木塞,遞到她手上。
他說:「捂一捂吧,說不定會好一些。」
虧他想得到,只是可惜了一瓶昂貴的紅酒!
冰涼的肚子上立馬暖烘烘的,就像捂了一個熱水袋,頓時舒服了不少。她想起很小的時候,無錫的冬天是沒有暖氣的,又冷又陰,奶奶拿生理鹽水的瓶子洗乾淨了給她灌了熱水捂手,跟這個感覺十分相似,真是溫馨。
蘇甜有些動容,吸了吸鼻子,說:「人人都說您高冷不近人情,但我……」
「高冷?」他打斷她的話,挑著眉看她,似乎對這個詞比較詫異。
「您不知道嗎?那是網上對您的評論,公司里人人都怕您敬您。」她手捧著熱水喝了一口,覺得疼痛感沒有那麼明顯了。
他往旁邊的貴妃椅上一坐,忽然扯著唇角笑了笑,覺得網友們很荒誕,都不瞭解他就給他亂貼各種標籤。他說:「那你覺得一個公司的領導者,成天嬉皮笑臉的合適嗎?」
領導者,威儀沉穩內斂鎮定這些都是必備的,否則如何管理好一個數萬名員工的大集團。
他問:「那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蘇甜想了想措辭,說:「雖然我做您的秘書雖然時間不長,但我覺得您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她指指灌了熱水的紅酒瓶,補上一句:「還有些熱心腸。」
這是她眼裡的他,不過她說的這些,他可沒有打算給別人。他的溫暖有限,得看準了人給。
他眉峰微皺了下,說:「你怎麼總是稱呼我為『您』,不是工作時間,不必如此拘謹的。其實每個人都不止一副面孔吧,人前人後肯定有所不同,據我瞭解,私下的你也不是這樣拘謹的。」
蘇甜愣了一下,莞爾一笑。
他說得很對,每個人在不同的場合面對不同的人,所產生的形象說的話都是有所不同的。
她微微笑著,及時更換了稱謂:「你是被我吵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