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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朱唇輕啟，緩緩道，&ldo;我爹孃都是你親手殺死的，我親眼所見的，之後你又派人追殺我想置我於死地，若非有俠士相救，我早已是一堆枯骨……你為了皇位、權力，不惜背叛我另娶她人，你叫我如何不恨你？&rdo;

&ldo;錦夕，你聽我說，你爹孃當時身中劇毒，即便我不殺他們，他們最後也會痛苦而亡的，我只是想幫他們解脫。&rdo;他急迫的解釋，&ldo;還有，我娶姜碧言並不能證明我愛她……&rdo;

她冷臉打斷他，&ldo;只是因為她對你而言有利用價值是嗎！&rdo;

&ldo;是。&rdo;他看著錦夕，眼中卻毫無愧疚之意，&ldo;我不愛她，他是宸朝丞相的女兒，若我娶了她便能得到丞相一黨的支援與擁戴。你知道我的啊！我是庶子，沒有人重視我，更沒有人願意擁戴我，我想要的東西只能靠我自己的一雙手去爭取。&rdo;

她冷眼看著他，薄唇緊抿，心底滿是對眼前男人的厭惡。

&ldo;所以啊，錦夕，我是不得已的，你明白我的苦衷嗎？&rdo;

&ldo;你是不是每次殺人之後便會用這種拙劣的藉口來為自己開脫啊！&rdo;她冷笑連連，恨恨的道，&ldo;你利慾薰心，被權勢矇蔽了雙眼，自私自利，冷血無情！你怎麼還有顏面和我說這些話？蕭文衍，你沒有心的嗎！&rdo;

她神情憤恨，絲毫不掩飾對他的鄙夷，他錯愕不已，怔怔的看著她。

&ldo;不要將全部恨意加諸在你身上？&rdo;她譏道，&ldo;你的真面目，我已經看的夠清楚了。&rdo;原本，她對他還心存一絲妄想，可惜，妄想就是妄想，永遠成不了真的！

她垂眸望著掌心那顆已經涼透的栗子，眼底隱隱有水澤閃動，她覆手，栗子在略微顛簸的馬車裡滾了幾圈，最後停在了他的鞋邊。

&ldo;原來，以前那個你真的回不來了……你變了，徹底變了。&rdo;

他看著停在鞋邊被她扔掉的栗子，咬牙道，&ldo;今日我給你重新回到我身邊的機會，錯過了，可就沒有了！那以後，我不會再容著你，你可想好了？&rdo;

她冷笑一聲，&ldo;好啊，那我們看一看，究竟最後誰會贏！&rdo;

……

他回了承天殿，沒有命人掌燈，獨自在漆黑的寢殿裡徐徐前行。

他負手立在窗前，久久凝視著遠方一處燈火通明的宮殿。

那是他心之所向！

他餘光瞥到窗上多了一抹剪影，卻沒有回頭，那人道，&ldo;夜深了，早些歇息吧！&rdo;

&ldo;你說，我真的變得面目全非，成了十足的惡人了嗎？&rdo;

靜謐的大殿裡，他的聲音顯得格外沉重清晰。

江旭簡潔明瞭的道，&ldo;為了登上大位，你做的事不少，卻沒有一件是我所認同的。&rdo;

江旭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他卻笑問，&ldo;那你怎麼還留在我身邊？可憐我？&rdo;

&ldo;我沒你那麼冷血，多年的感情說放就放。&rdo;頓了頓，他又道，&ldo;現如今錦夕回來，無論她要做什麼都是你欠她的，你若敢傷害她，我定不會再站在你那邊了。&rdo;

聞言，他卻輕笑出聲，絲毫不為所動，&ldo;今晚，我給了她機會，是她拒絕了我，那以後如何，便不能怪我不留情面了。&rdo;

&ldo;阿衍！&rdo;江旭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