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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甫亭察覺她的視線,抬眼看來,面上神情淡漠如許,似乎也想留在這裡。
阿澤依舊友好熱情,十分歡迎他們留下來,只不過視線偶有停留在錦瑟身上,神情似有些許疑惑。
夜半時候倒沒驚動了人,這一番折騰過後,眾人又回屋睡下,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錦瑟回屋前轉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阿澤,他眼裡的探究瞬間隱藏,換上憨厚熱情的笑意,可惜反應再快,也躲不過錦瑟的眼。
錦瑟心中難得生趣,頭一次覺得凡間這般有意思,她面含笑意,幽幽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回到屋裡。
夜半過去,幾近天明,在月光淡去的最後一段時間,夜色黑如濃墨潑灑而去,將一切都抹於黑暗中。
古怪的&ldo;砰砰&rdo;聲又一下下傳來,襯得夜越發寂靜,這麼清脆古怪的聲音傳盪在村落之中,輕易便能驚醒睡夢中的人,整個村子卻是詭異的安靜,像是一個空村。
清透詭異的竹簡聲,一下接一下敲著,屋外頭隱約傳來老舊木門的&ldo;咯吱&rdo;聲響。
錦瑟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聽見這聲響忽而睜開了眼,起身下了床榻,透過模糊破舊的窗紙看著對面的木門。
紀姝與紀家的僕從,神情麻木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隔壁木門輕輕開啟,葛畫稟也一步步走出了屋,面無表情往竹簡聲來處走來。
他們一行人都到齊了,只有沈甫亭不見蹤影。
錦瑟眼眸微顯妖色,身形一消,無聲出現在房梁之上,黑夜之中只見一抹淺色衣裙靜立,風拂而去不起絲毫漣漪,無端悚然。
他們一步步走著,黑夜之下像是行屍走肉,沒有自己的意識。
錦瑟端看半晌,挑了紀姝,悄無聲息跟著她身後。
前頭的紀姝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悠悠竹簡聲上,遠處的濃霧越發靠近,慢慢遮掩了眼前的夜色。
灰色的霧靄漫過,遠處的人漸行漸遠,周遭濃霧圍繞,伸手不見五指。
朦朦朧朧,無所依靠的感覺越覺提心弔膽,甚至不知道有沒有人藏在霧靄之間,突然便來一擊斃命。
錦瑟在霧中慢慢走著,平靜的面容在時聚時散的霧靄中若隱若現,美而詭異。
片刻後,耳畔聽聞山泉落水聲,淅淅瀝瀝漸帶草木泥土清新香氣緩緩透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穿過厚重的霧氣,悅心靜氣。
大霧漸漸消散眼前,山重水複之間草木遮掩,隱隱約約傳來天籟琴聲,極遠處是一望無際的郊外,是個極為陌生的地方。
錦瑟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站在水中浮石上,一旁山間涓涓細流而來,水面隱隱約約浮起若有似無的煙氣,石中偶有色彩斑斕的小魚時而悠悠遊過,時而飛快穿遊於水下陽光,一抹絢麗的顏色在清冽的水中輕輕劃動。
細看過去,水中的石子竟然是剔透五彩的寶石堆砌而成,清澈的溪水流過,偶然露出光澤清潤的寶石,在陽光下晶瑩剔透,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早早消失在眼前的紀姝,正站在不遠處桃花樹下,似在等人。
忽而有人從花間打馬而來,馬鞭揚起,掃過橫出的花枝,打得粉嫩的花瓣洋洋灑灑而下,迷亂了人的眼。
花下的女子美目含笑,歡喜喚道:&ldo;阿澤。&rdo;
遠處策馬而來的人,氣宇軒昂的模樣竟與白日裡看到的完全不同。
轉眼間,阿澤已經騎馬到了紀姝面前,伸手將她一把拉上了馬,裙擺揚起,牽得一旁花枝顫動不休。
錦瑟看了片刻,緩步往前,眼前的景緻卻瞬間一變,恍惚之間自己已經坐在阿澤的馬背上,桃樹上的花瓣簌簌落下。
阿澤拉過她的手,低頭看向她含情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