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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有出淤青,胳膊有刀傷,腰側有一塊發紫的傷,腿上也是。
在她一路疾馳毫無受傷的同時,柳傾和在受傷。
她垂下眼簾,把帕子上多餘的水擰了擰,給柳傾和慢慢擦著臉。
一張經過修飾的容顏在水洗過後,終於露了出來。
與亦雙時的可愛截然不同,甚至與文雅的南和也並無幾分相似,賀蘭葉攥著帕子一點點順著他臉頰的輪廓擦著,漫不經心想著,這樣的他,也很好看。
柳傾和一直任由她的動作,坐在那裡靜靜看著她,等她擦過了他的臉,身上的血垢傷口一點點沾著水擦洗了過後,正要收起帕子,柳傾和忽地伸手攥著賀蘭葉。
&ldo;賀蘭,擦到一半可不好,&rdo;柳傾和抓著她的手往下,眼中閃過一絲幽光,&ldo;喏,這裡還沒有擦……&rdo;
賀蘭葉力氣掙扎不過他,眼看著她的手差點都要碰到他了,面無表情道:&ldo;等我拿剪子來。&rdo;
拿剪子?柳傾和乖乖鬆開了手,縮回膝蓋,乖覺道:&ldo;不用了,我自己來。&rdo;
趁著柳傾和自力更生,賀蘭葉重新去打了幾桶水。
插著火把的院子裡沒有留人,府兵基本都被集中在了外頭。
賀蘭葉搖著水井軲轆時,側耳聽了聽,隔著不遠的前院,依稀有吵雜聲傳來。
宋鐵航父子許是來了。
井水冰涼,賀蘭葉的手伸進桶中冰了冰,冷靜下來後,她潑了一桶水,用冰的毫無血色的手重新打了幾桶水上來。
宋鐵航,宋書皓……
賀蘭葉拎起兩桶水往回走,心中不斷想著。
是不是她還忽略了什麼?
和楚陽候府並無來往的宋將軍,獨子和遠派幽鹿苑的齊沼關係融洽,這才在生辰宴上得以一見。
賀蘭葉想著想著,忽地覺著是自己想多了,草木皆兵。
她來臨陽,真正知道她來做什麼的,只有秦雪陽一人,這麼些年下來,她也從未露出任何情緒,就連自己家的女眷,也天真的以為她只是來開分鋪的。
她的行為很小心收斂,不會有任何痕跡……
除了當初梁國公時,她隨手添了個亂之外。
當初梁國府傾塌,似乎就是謀叛,那不知道幾個月前傾塌的梁國公,與這宋家,是不是有些什麼勾連?
賀蘭葉提著水邊走邊想,裡頭柳傾和已經把浴桶沖刷了一遍,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就等著賀蘭葉提水來。
他一身不著絲縷,好在浴桶稍微遮擋了下他的身體。賀蘭葉一進去就差點晃瞎眼了眼,虧得記得眼前的人受了幾天的苦,不能打他,才勉強壓下心中無奈。
一桶桶水倒進浴桶裡,柳傾和坐進去後,被這井水冰的透心涼。他嘶了一聲。
賀蘭葉重新閂了門,把外頭越來越吵雜的聲音隔絕後,挽起袖子過來。
&ldo;你先泡著,我去洗衣服。&rdo;
埋身在井水中慢慢適應著溫度的柳傾和,聞言拍了拍水花:&ldo;等等,扔著我洗。&rdo;
&ldo;嗯?&rdo;
賀蘭葉一抬頭,聽見柳傾和理所當然道:&ldo;這水太冰了,你女孩兒家的,別受了寒。&rdo;
賀蘭葉一愣。她抿了抿唇,略不自在。
&ldo;知道了。&rdo;
&ldo;來,坐過來。&rdo;柳傾和指了指他剛剛坐著的木凳,令賀蘭葉坐下後,迫不及待問道,&ldo;那個姓策的,說你脫他褲子是怎麼回事?!&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