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第1/4 頁)

方氏難得講出這般有道理的話，張伯臨還真聽進去了，仔細思考一番，覺得此舉方為上策，於是便與自己尋藉口，暗道，若李家小娘子不如意，就再納幾個心儀的妾，也是一樣。

方氏見他不作聲，猜到他被自己說動，便繼續道：&ldo;等新婦進了門，你想怎麼納妾就怎麼納妾，她進門之前，你還是收斂些，別把如玉留在屋裡，與李家留些臉面，不然惹惱了他們，往後事發，誰人與你作主？&rdo;

張伯臨權衡再三，略將頭點了點。方氏笑道：&ldo;看不出我兒子還是個情深意重的，不過一個丫頭，接出去住幾日，又不是不還你，這就不開心起來。&rdo;

張伯臨叫這話講紅了臉，忙奔了回去，將方氏的主意講與如玉知曉。如玉不大願意，磨蹭著不肯收行李。張伯臨生氣道：&ldo;我娘講得有理，嫡妻進門前先有妾，是打她的臉，你先躲起來是正經，就算將來她進了門，你也須得小心伺候，不可逾越。&rdo;

他張口閉口嫡妻，如玉愣住，不知他怎麼突然轉了念頭，樂意娶李家小娘子了。

張伯臨氣過，又婉言相勸：&ldo;都怪我做出這樣的醜事，將來少不得還要靠李家權勢維護，不多與李家小娘子些臉面，你日子也難過。&rdo;

原來他也是為自己著想，如玉釋懷，趕忙收拾好衣裳，道：&ldo;我不連累你，這就去尋二夫人。&rdo;

張伯臨心下感動，將她手握了好一時，道：&ldo;我娘不會虧待你，你到了外面，好生將養，待李家小娘子進了門，我親自去接你。&rdo;

如玉撒嬌問道：&ldo;你不去看我？&rdo;

張伯臨猶豫了一下，道：&ldo;若是得閒，就去。&rdo;

如玉點了點頭，朝他臉上親了一下兒，拎著包袱到方氏房裡，垂淚道：&ldo;與二夫人添麻煩了。&rdo;

方氏卻道：&ldo;為我自己孫兒打算，麻煩甚麼。&rdo;說著命任嬸搬凳兒，叫她快些坐下。

打胎已成定局，方氏怎麼還待她這樣好，如玉正驚訝，方氏已與任嬸商量起來：&ldo;將她送到哪裡養胎合適？&rdo;

養胎？如玉愣住。

任嬸想了一想，道：&ldo;山上？&rdo;

方氏不喜：&ldo;山上潮濕，又沒得屋住，如何是好？&rdo;

任嬸進一步明白，方氏是真看中如玉腹中孩兒，便想了一戶妥當人家，道：&ldo;二夫人可還記得方大頭？&rdo;

方氏歡喜道：&ldo;自然記得，我家遠親，銀姐就是換去了他家。&rdo;說完又猶豫：&ldo;聽說銀姐還在他家做妾呢，把如玉送去，她能不暗中使壞？&rdo;

任嬸笑道：&ldo;一輩是一輩，二夫人若送個二老爺的妾去，她使壞是一定的，可大少爺的妾，與她甚麼相干？&rdo;

方氏點頭稱是，向如玉道：&ldo;把你送去我遠親家住著，待孩子生下再回來。&rdo;

如玉驚道：&ldo;大少爺的前程不要了？&rdo;

方氏笑道：&ldo;將孩子月份瞞下兩個多月，便得。&rdo;

如玉忐忑，不言語。方氏道：&ldo;你怕甚麼，萬事有我呢。&rdo;

如玉心道，方氏是張伯臨親母，怎會害他，必是有了妥當安排，於是爬下磕頭，道：&ldo;謝二夫人憐惜。&rdo;

方氏忙道：&ldo;叫你莫要動不動就磕頭行禮，小心動了胎氣。&rdo;說著命任嬸將她扶起來，又去里正家借了一副滑竿，親自送如玉去方大頭家。

方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