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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喜齡看了眼手裡的文具，沉默了好一會，見餘喜山一直盯著鋼筆不放，把東西往他面前一推，&ldo;你也知道我不打算念書了，這些東西用不上，你留著用吧。&rdo;

這些東西肯定買都買了，肯定是退不了也還不回去，她用不著，給餘喜山用也不浪費，餘喜山推脫了兩句，便收下了。

裝做起來喝水，順便不經意從門口路過的葉暖暖撇了撇嘴，對那款式老舊的書包很是看不上眼，餘建國早給她買了縣城裡流行的式樣，至於鋼筆她就更不稀罕了，姑姑們買的還有餘建國給她買的，她有好幾支可以換著用。

葉暖暖這時候還琢磨著那張存摺，要是徐招娣把存摺交給餘喜山就好辦多了，偏偏給了餘喜齡，母女倆個都那麼討人厭!

學校的考試一個小時就結束了，葉聽芳渾渾噩噩地從考場裡走出來，臉上白得沒有一絲人色。

餘建國坐在黑色的桑塔納裡等在校門口，一見她那個樣子就嚇了一大跳，趕緊下車迎了上去，但這時候校門口有好些個人，就連楊叔平帶著妻兒站在一邊，正打量著嶄新的小汽車，他不好過分親近，只得趕緊把車門開啟，示意葉聽芳趕緊上車。

葉聽芳手握著車門，很想摔門說她不回去了，但是話是她自己提前說下的，這時候再反口已經來不及。

想到空了大半的試卷，坐在車裡的葉聽芳眼淚一滾，再也控制不住情緒。

餘建國心急不已，但車外不好安慰，車內同樣也不方便，他不會開車，借了車司機也一同借了過來，這可是書記面前的紅人，在他面前餘建國得時刻謹言慎行。

好在葉聽芳知道分寸，落了會淚自己就收住了，只靠著車窗看著外頭，一語不發的樣子愈發讓人擔心。

司機瞟了眼前後的兩人，眼裡滿是興味。

這兩人一看就有貓膩，還在他面前端著呢，現在辦公室裡誰不知道餘主任在外頭的風流韻事，知道他要跑這一路，這一早上可沒少打趣他，等著他回去說笑話呢。

瞅瞅，餘主任那滿臉急色都要掩不住了，一路上回頭不下百遍，還在他面前裝!

中午飯是在路上的小飯店裡隨便吃的，下午兩點就到了葉聽芳孃家在的廠區，她沒讓車進去，在廠區外就下了車，餘建國因為擔心她，跟著下了車。

&ldo;還好嗎?&rdo;餘建國語氣很輕，滿是擔心。

葉聽芳眼眶一紅，微垂著臉眼眶通紅，&ldo;建國，我對不住你，今天的考試我考砸了。&rdo;

餘建國一愣，他一直以為葉聽芳是擔心家裡才會哭成這樣，竟然是考試考砸了，不過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ldo;沒事，不過是一場考試而已，別人不一定就考好了。&rdo;

葉聽芳的媽媽病得那樣嚴重，考試考砸了也怪不得她，要是自己估計也沒有什麼心思去考試，也怪他，硬逼著她去參加考試。

不過是個老師的職位而已，以後未必沒有別的機會。

&ldo;不，不是這樣的，建國，我……我坐在那裡滿腦子都是我媽的病，什麼都想不起來，建國，對不起對不起。&rdo;葉聽芳垂著頭，眼淚劃過臉頰滴到水泥路面上。

餘建國慌了手腳，趕緊掏手帕想給她擦眼淚，葉聽芳沒讓他動手，自己把手帕給接了過去。

這裡畢竟是她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她現在當了寡婦孃家這邊也都知道，要見著她跟別的男人過份親密，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麼話來，要是影響到家裡，她幾個哥嫂並奶奶都不會放過她。

司機在車裡看得津津有味，不得不說，這個姓葉的女人，還真有幾分本事。

畢竟是廠區門口，兩人沒有再多說下去。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