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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滿是期盼，只有期盼。九公主如何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他只關心她。

阿緣便改了口：&ldo;我沒有同你生氣，我氣自己沒用，太妃們是長輩，給我氣受也就罷了，連公主們也敢任意欺我辱我。&rdo;這話倒是實話，她忍了許久了，不曉得哪個皇后是要跟小媳婦一樣這麼忍的。&ldo;她們不喜我是梁國人，我也不願因此事起紛爭，我從嫁給你的那天起就是夏人了，我是這麼想，以為他們遲早也會這麼認為。可是……我還是天真了。若我先前強硬些，讓她們明白這件事，而不是這麼軟弱，也不會招致今日之辱。&rdo;

&ldo;你為什麼要自責？你並沒有錯。&rdo;少冉捏了捏她的手：&ldo;是我疏忽了，以為我對你好就夠了，並沒有想到別人私下這麼對你。別生氣了，你不知你這樣出現在我面前，我都嚇壞了，生怕你說這個皇后你不當了，誰愛當誰當。&rdo;

平時少冉對她好，說話也和氣，可詞句規規矩矩的，那關切聽著總像是浮在面上，並不在心裡；這回卻突地擊中了阿緣的心思，令她覺出幾分誠意來。

她那幾句話是假模假式的，字字斟酌；他這幾句卻粗俗得不像他該說的，這件事他到底還是放在心上的。

&ldo;哪能那麼兒戲的！&rdo;她心裡的氣頓時消了一半，嗔道：&ldo;這種話能隨便說麼？&rdo;

&ldo;那可不是，所以我這會兒才能好好地坐在這兒跟你說話。&rdo;少冉往她身邊挪了挪，手也移到她腰上：&ldo;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肯繼續做我的皇后，你不知我有多開心。&rdo;

這話就假了，她不願意也只能嫁來大夏做他的皇后，她就算不想要這個位置了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可人家願意這樣好言好語地哄著她，阿緣不是不識相的人，不會叫他下不來臺；何況這種話聽著還算舒心。

她便問起另一個問題來：&ldo;你為什麼又疑心我了？你先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明明說我不可能打得過她的。&rdo;

雖然是事實……

&ldo;你九歲就打破了梁國瀏陽王的頭，對九妹算是手下留情了。&rdo;少冉笑道，抖出一樁陳年秘事。

阿緣簡直是震驚了：&ldo;你怎麼知道！&rdo;

那件事就算梁國皇宮裡也沒幾個人知道啊！

第9章

&ldo;唔，意外聽到的。&rdo;少冉面上竟然微微泛紅。

阿緣狐疑地望著他。

整件事情經過其實很簡單，宮裡長大的公主們身邊通常會有三個人近身服侍：一位乳母和兩位照顧生活諸事的嬤嬤。阿緣九歲時，她的乳母還很年輕，樣貌甜美，腰身盈盈不堪一握，父皇但凡臨幸母妃，母妃都不許她出現。有一回宮宴時瀏陽王也在宮裡，乳母帶犯困的阿緣回宮睡覺，恰與欲進入殿內的瀏陽王相遇。瀏陽王一眼就看上了這個頗具風情的女人，暗中跟隨著她，待她從阿緣寢殿裡出來時將她拖到暗處，想幹壞事。

阿緣幼時離不得乳母，便是睡著了，一旦發現乳母不在身邊也很容易醒來。乳母才出門阿緣就醒了，鞋子也沒穿就跑出來尋乳母，正看見乳母在瀏陽王身下哭著掙扎。

阿緣不懂他們在做什麼，只知道瀏陽王在欺負乳母，於是衝上前去大聲叫他放開她。

瀏陽王欺她是小孩子，完全不避忌，仍舊撕乳母衣服。阿緣便撲上去咬他，她一個九歲的小姑娘，咬人能有多大殺傷力，瀏陽王手一揮她就飛出去了；阿緣聽乳母哭得厲害，心急得不得了，發現附近地上有塊大石頭，搬起來就往他頭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