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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苒忽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索性起身擁被而坐,指著榻前的繡凳說道:「反正阿苒也是睡不著,不如皇上陪阿苒說說話罷。」
元帝自然求之不得,坐下和悅地笑道:「說什麼呢?」
初苒微低了頭,交握的手相互揉搓著:「皇上,您‐‐從前見過殺人麼?」
「自然是見過的。」元帝看了初苒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心疼,斂了笑,小心地答道。
「皇上不覺得殺人可怕麼?」
「許多時候‐‐不得不這麼做。」
「阿苒也知道。」初苒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緊繡被,抬頭看向元帝:「可是,在阿苒親眼看見樂侯斬殺張元固的時候,還是覺得…」
初苒有些說不下去。
元帝卻驟然亂了心思:原來她是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未婚夫君,在她面前殺人,才嚇病的麼?
他只得本能的開解道:「張元固不止藐視君父,還逼死了董蠻兒父女。這樣的人死有餘辜。樂卿執刑乃是代天行道,不能因為他殺了人,你便覺得他可怕…」
「阿苒當然不是覺得樂侯爺可怕!」
初苒似乎想昭示自己的勇敢,又覺得元帝曲解了自己的意思,直起脊背說道:「當年樂侯在戰場上殺敵,何止千百!但是他那麼做,不是因為他嗜殺。而是因為他們那樣的人必須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親人和弱小,捍衛著我們的尊嚴,守護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阿苒怎麼會怕他呢?在我們家鄉,都稱他們這樣人是『最可愛的人』。」
「最可愛的人?」元帝狠狠怔住了,即便是嚇到生病,心裡也還要維護他。他們愛得究竟有多深…
第049章情動
初苒坦然地看著元帝,她並不認為這番說辭,放在這個時代,會有什麼理解障礙。可元帝眼中的不可置信,卻又讓她覺得還是需要解釋似的。
正思忖著,頤珠卻尋了這個當口,捧了濃稠的安神湯過來,遞在初苒手上。
元帝猶未從方才的震動中恢復,默然地坐在一旁看初苒喝藥。
頤珠一眼瞥見元帝微敞的斗篷下,竟只著了單薄的寢衣。雖然現下已是春天,但夜間仍然寒冷,頤珠只道是初苒疏忽,不曾留意到。便在接過初苒喝完的藥碗時,不著痕跡地提醒道:「夜深了,娘娘與皇上早些歇了吧。」
元帝和初苒臉上都是一僵。
頤珠說完,便退下掩了房門,自去外間守夜。
二人面面相覷一時尷尬,似乎剛才的話題也繼續不下去了。
元帝總覺得有些納悶。前日,頤珠在天祿殿守夜時,元帝就發覺,頤珠似乎並不知道他與初苒間的真實關係。現在看來,初苒不僅沒有主動跟他提過與樂熠的婚事,連頤珠也是瞞著的。
元帝起身放下帷帳,道:「阿苒先歇著吧,朕在這裡略坐坐。待你睡了,朕便回去。」
初苒心中感激,看著帳外元帝隱約的身影安然躺下。
「阿苒與樂卿是何時相識的?」元帝忽然在帳外幽幽地問。
初苒猛得睜了眼,她一時不期元帝為何會問這樣的問題。她要怎麼回答,難道說是做小乞丐的時候,在小江鎮認識的麼?她嫁來大晟的身份,可是從小在香溪谷長大的聖藥女呢。
「我們相識的時日尚淺。」初苒謹慎的答道。
「只是短短的時日,便可以相知如此之深,真是難得。」元帝在帳外淺淺笑嘆。
相知深麼,看來元帝也懂得什麼是「最可愛的人」了,初苒放寬了心。安神湯的藥力漸漸上來,她朦朦朧朧地答道:「是啊。」
「阿苒對樂卿可是一見傾心?」元帝苦笑著,問得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