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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情狂放的才子們,聽說那是齊姜來聖女,又是新封的璃貴人,哪肯放過這樣的風流佳話。一個個都作起畫來,什麼九天玄女圖,洛水神女圖…通通都呈了上去。一應皆是烏雲髻、彩霞衣,俏顏如花,千嬌萬惑。
元帝見了不僅不以為杵,還聖心大悅,盡數賞了下去。
蘿陽長公主脊背挺得僵直,帷帽下的臉色早已鐵青。婉嬪閃著一雙懵懂大眼,不住的往御臺上看。
唯有舜純面色如常,垂眉在自己的几案前自斟自飲。如果他不曾領會錯的話,那位御臺上的璃貴人,似乎已然看了自己數次了。
起初舜純還以為是在看婉嬪,可是那位璃貴人,一雙妙目竟似會說話一般。分明看得就是自己。雖然總是短短的一駐而過,可對於深諳眉眼之道的舜純來說,卻很肯定‐‐她是在留意自己。
人到中年的男子,能得美人青睞,是件極值得得意的事。舜純撫過自己光潔的下頜,有些躊躇滿志。若放了平時,這樣抓人心的美人兒送到眼前來,少不得也要調笑幾句,才不負他素來的風雅。可惜今日悍妻在側,他哪敢造次,也只好悶頭飲酒。
元帝坐在高高的御臺上,眼觀六路,眾人之象皆在眼底。不禁朗聲笑道:「正是人生得意須盡歡。朕久臥病榻之上,竟將這樣的人生之樂都快要遺忘了。如今可以將朝中大事託付於老太尉,在此處偷閒一二,朕也算是盡歡了一回。」
元帝輕攬了身旁的美人,不無遺憾的嘆道:「可惜朕太不識趣,竟帶了兩宗懸而未決案子在身邊。不如,乘今日眾卿都在,都替朕辦了。那朕便可日日安枕,在湯泉好生休養了。」
本來熱鬧喧譁的歡宴,頓時安靜下來。
眾臣都能猜得到元帝說的是哪兩宗案子,只是不料會這樣急,竟要趕在今日都解決掉。
舜純與蘿陽公主也飛快的交換了眼神,眸底俱是警惕。
宋恆道只覺心中咯噔一下。這次,皇上可是半分風聲也沒透給他。驟然安排在酒宴之上審案,到底意欲何為?
正在眾人思索間,張元固與王左幹已然被衣衫襤褸的帶了上來。
二人從前皆是朝中舉足輕重的人物,覆手之間也可令一方震動。可如今卻囚衣破舊,形容落魄。被侍衛押解著,雙臂反綁,一路踉蹌蹣跚。在座的臣工不禁都黯然唏噓,喟嘆人世無常。
「跪下。」
隨著甲士一聲厲喝,歡宴上最後一絲都歡愉都消逝殆盡。
元帝手指點出,懶懶地道:「一個貪墨,一個淫邪。俱已查證實據。眾卿且看看如何處置?」
一言既出,不止舜純與宋恆道心裡打鼓。眾臣也在納悶,這意思是:無須三審,直接定案?
按理,舜純當歡喜才對,事情正按照他預想的方向發展。可前次廷議他已然吃了元帝的虧,這次便不能不謹慎。
當下起身諫道:「皇上,此二人雖已是罪人,但畢竟曾是朝中重臣,如此草率處置恐難服眾。臣以為,還是帶回刑司三審,證、供俱全,才好定案入檔。」
「卿之所言,眾卿所想,當朕不知麼?可你們看看臺下這跪著的二位,一個掌管御史臺,一個司管廷尉署。朕還能指望誰?」元帝皺起眉心,痛心疾首。
「皇上不妨另擇一廷尉,暫掌刑司,也好替皇上分憂。」舜純寸步不讓。
「舜卿當朕就不心急麼。御史與廷尉之職皆重於泰山,焉能不擇而錄,草率任用?但,這與定下眼前的兩宗案子相比,孰緩孰急?」
「自然是定下這兩宗案子更緊急些!」宋恆道挺身而出,他早與元帝同在一條船上。皇上有意拖延御史和廷尉的人選擇錄,對他正有利。此時不開口,更待何時?
「皇上的龍體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