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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真心的較量
蕭若禪見那茶湯,湯色沉濃,香沁心脾。不覺就依著初苒手裡飲了一口,但覺入喉微苦,之後便氣息舒暢,鬱堵俱消,如飲玉液瓊漿一般。
略顯吃驚的抬頭,蕭若禪滿眼疑惑地看著初苒。
「若覺著好,就都喝了吧,涼了就難入口了。」初苒不著痕跡地岔了話題,將茶盞遞在尚陀手中。
見蕭若禪低頭啜飲,初苒似溫言自語,又似是在詢問:「殿下喜歡去長春宮,是因為這宮裡只有長春宮還與從前一個樣兒。而殿下心裡真正念念不忘的,是先皇在時,帝後情深、兄友弟恭,融似一家的大晟宮,對嗎?」
蕭若禪微抬著那雙淡而微褐的眸,裡頭似有榮枯永珍。初苒只凝了一眼便微微嘆息,果真又是個心思沉重的人,遠不及看上去那般雲淡風輕。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世間有許多事都不在我們預想之中。」初苒幽幽感喟:「皇上也有他的身不由己,玉中君子固然高潔,但如今他能百鍊成鋼,既堅且韌,能屈能伸,也未嘗不是好事。」
想起元帝所受的苦楚,初苒不禁有些黯然:他若是不肯改變,那樣的磨折屈辱,又如何能活得下來呢。
蕭若禪忽地一笑:「本王竟忘了,貴人與皇兄是伉儷情深的。」
初苒面上微露尷尬,轉了話頭道:「其實,阿苒如此多話,就是想同殿下說。殿下需將心懷且放開些,眼下固然難熬,可總是沉湎於過去,也於事無補。」
初苒稍一傾身,凝著蕭若禪道:「殿下難道就沒有想過以後,想過將來麼?」
「將來?」蕭若禪微愣,這是頭一次有人與他說起這樣的話題。他這樣的人,還有將來麼?
「是啊。殿下這病固然熬人,卻也未必就不能好。世上無絕對之事!殿下知道初苒方才提到的荻大師是什麼人麼,他不只是齊姜的國君,還是位真正的神醫,待過些時日,殿下的身子養好一些,阿苒便送你去齊姜,大師他一定能醫好你的病。」初苒信誓旦旦。
她要千里迢迢送自己去齊姜求醫?蕭若禪呆愣之下,眼中忽然染上了笑意。
「殿下笑什麼,這天下本就有許多匪夷所思之事,若殿下不信,阿苒便與你打賭,賭殿下的病一定可以醫好!」初苒極不服氣。
「本王信。」蕭若禪垂了眼,唇角卻仍舊微微翹起。
若是擱了旁人這般將她一番好意當了笑話,初苒定要生氣。可看著蕭若禪眉宇舒展,砂痣殷紅,完美的頜線之上,蒼白的薄唇邊一抹如遠山滄月般的微笑,初苒便忘了與他計較。
初陽灑在離兩人不遠的窗下,溫暖而安寧。
頤珠痴痴地立在窗外,想著初苒那句「總是沉湎於過去,也於事無補。」心中一時舊事崩塌,思緒如潮。
有初苒的血引相持,蕭若禪的病徵不消幾日便緩解不少,夏老太醫也狠狠地鬆了口氣,須知以蕭若禪的孱弱,遇到這樣的情形,無疑會要了半條命去,能恢復過來,實在不是不說是萬幸。
永安殿緊張了幾日的氣氛也鬆弛了下來。
一個低眉順眼的小太監從后角門出來,捧了些破損的器物似要送到造物處去,晃晃悠悠,走到一處柳樹林便不見了蹤影。
細細的柳葉裁割了驕陽,落得滿樹耀眼斑駁,柳林的那頭飛出幾角碧瓦琉璃的殿簷,正是惠嬪居住的雪陽宮!
寧嬤嬤手按著因為疾走而驚起的衣袂,進了內殿,輕輕一揮手,滿屋的宮女就退了個乾淨。
珠簾裡傳出惠嬪漫不經心的聲音:「活餌咬鉤了?」
寧嬤嬤收斂的唇角終於浮起了得意的笑:「回娘娘話,咬得死死的!」
「皇上那邊呢?」
「打那天晚上起,再沒去過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