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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一直呱噪,便出去吧,本王的身子於你無幹。」似是被人擾了清靜,蕭若禪很是煩躁。
初苒一愣,被這樣溫柔的人斥責她還是頭一次。一時之間,站在當下竟有些手足無措。蕭若禪也忽然有些意識到,自己斥責的人是他的皇嫂,他似乎有些太無禮了。
漠然地起身,蕭若禪淺淺一揖,預備離去。可抬眼間,看見了梅樹下那道怯怯的身影,邁出的腳步便忽然被牽絆住了。
她怎會那般無助?若是別人這樣,倒也罷了,但這位璃貴人卻絕不是那麼嬌怯的人。前幾日,她大鬧宣室殿的事,闔宮皆驚,連他都有所耳聞。這個時辰,貴人卻單獨出現在僻靜的梅園,似乎頗有些不尋常。
蕭若禪緩緩地過去,一眼便看到初苒頭上鵝蛋大的傷疤。聽說皇兄打了她,居然是真的!這一點讓蕭若禪很是意外。
看順王總是盯著自己的額頭,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初苒下意識的伸手捂了額角的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蕭若禪,思忖著是不是該迴避。
「你哭過了?」蕭若禪忽然問道。
有這麼明顯麼,連晚上都能看見。初苒捂傷口的手,忙又去摸索紅腫的眼。確乎,好似是腫得厲害。
蕭若禪漠然的嘴角忽然就緊了緊。
「貴人方才何以要翻牆而入?」轉開話題,蕭若禪淡然問道。
連這也讓他看見了麼?初苒心裡一陣緊張:「阿苒,許久沒找到門,天又黑,所以…」
微薄的唇終於繃不住,輕笑出來。仿若黑寂的夜裡,忽然就有了月光。
初苒也不好意思地跟著笑了,冷冷的氣氛立時歡樂了許多。
蕭若禪有些瞭然地道:「貴人是因為生皇兄的氣,所以才躲到這裡來的麼?」
「生氣?不是,也沒什麼好生氣的,都是阿苒自己說錯了話。」初苒尷尬地摸摸額頭。
「那你何故會…」蕭若禪指指初苒哭得紅腫的眼。
初苒的笑容忽然就有些僵硬,頓覺心裡的氣悶又堵了上來。
蕭若禪見了初苒無所適從的神情,便緩緩轉過身去,又踱回石凳旁。沙啞的聲音悠悠遠遠:「貴人其實是在找一個,能讓自己透口氣的地方吧!」
初苒猛然睜大了眼,為何這位順王殿下,總能在不經意間洞悉人心底的感受?莫非他總一人在這梅園,也是因為心中常常壓抑氣悶,找不到一個可以輕鬆喘口氣的地方麼。初苒耳邊忽然響起,蕭若禪曾經說過的話。
「…若禪的病也是命,有何好問?」
「本王的身子於你無幹!」
原來竟是這樣,初苒恍然大悟。一個生來不足、壽數有限的人。除了發病的時候難過些,身子比尋常人孱弱些,他並非就一直不快樂。他不過想安然地享受他有限的人生而已。但是身邊卻永遠會有人不斷的來提醒他:你有不治之症,要時時服藥,不可以這般,不能那樣…
該多讓人壓抑啊!初苒不由自主地捂上自己的唇,原來她也是那個常令他透不過氣來的人。
「對不起。」初苒脫口而出。
蕭若禪有些愕然地回頭,看著初苒宛若清溪的眸,他忽然就有些慶幸,這次可以留在晟京。
「阿苒以後再也不會那般沒完沒了了。」見蕭若禪悶聲不語,初苒忙解釋道。
蕭若禪忽得釋然一笑:「貴人在自己苦悶時,還能去體諒別人,實在令若禪刮目相看。」
聽出話裡的戲謔,初苒無奈的頹了肩,不再吱聲。
「貴人有難言的心事麼?何不說出來聽聽。」蕭若禪側頭殷殷相詢。
初苒一愣,抬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垂頭道:「說出來,也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