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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說得元帝竟有幾分動容,麗嬪也回過神來,厲聲說道:「你懂得什麼尊卑孝悌?竟敢指摘皇上的不是。一個小小的貴人竟也敢覬覦東宮!」
初苒淡淡一笑。
須知麗嬪這話堪稱愚蠢。初苒只是說想住在長春宮,但麗嬪卻偏要替初苒坐實長春宮東宮的地位,讓初苒得來全不費功夫。
「姐姐,息怒!東宮哪裡是妹妹能住的地方,妹妹不過是求皇上允臣妾在長春宮侍奉太后罷了。妹妹更不敢質疑皇上,身為妃妾的,為皇上分憂乃是本份。」
初苒又瞥一眼元帝,耐心地解釋道:「如今,皇上還不曾立後。東宮無主,後宮無序。按祖宗傳下來的的規矩,那中宮之主就仍是太后,臣妾們則應當尊長以自序,以示我大晟前承後繼,生生不息。」
元帝聽到「前承後繼,生生不息。」不由心中震動。連一直沉默不語的惠嬪,眼珠都迅速轉動幾下。
如今元帝沒有子嗣傳承,一直是皇權不穩的最大隱患。而前朝兩黨的劍拔弩張,也讓元帝遲遲不敢立後,因為這一步棋不管偏幫了誰,誰在朝堂上就必然聲高氣壯。
作為舜、宋兩家來說,此時也不願貿然去提立後之事。
宋氏在幾次與舜純的交鋒中落了下風,當然不會愚蠢地主動去提起立後之事,讓麗嬪名正言順的壓到惠嬪頭上。
而舜純這些年則一直忙於勢力擴張,攫取實權。既然「蝕龍」已將元帝控制,舜純便不想在皇后的虛名上浪費無謂的精力,抑或是過分招搖。待他大勢成時,想要將麗嬪推上後位,不過是覆手之間的事。
如此以來,這種兩宮相持,看似相安無事的平衡,經過漫長的時日,就演變出一種局面‐‐後宮裡上無尊長,下無子嗣;東宮無後,中宮無主!
他日,元帝倘若昏聵於病榻,宮中則無人可以住持大局。叔伯、兄弟諸王皆遠在封地,離得最近的就是長公主!而兼領郎中令的駙馬舜純想要控制禁宮,實在易如反掌。
若想要清除這隱患,祖訓宮規必須立起來。混亂的後宮秩序需要重建;現在這種貌似平衡,實則失控的局面也必須要改觀。
元帝深深地看向初苒,心底某處竟泛起些許暖意,周身早已冰涼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又重新沸騰。這真是一個不尋常的女子!
他環視各人的臉色,有些振奮地笑道:「難得璃貴人有這樣的心思,如此說來,朕還真是不孝了。母后逝去的早,太妃們又去的去,走的走。朕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國事與家事竟都不曾顧得周全,實在是朕的過失。」
「今兒也算是個好日子!高福,吩咐內侍府,開了長春宮,安排祀禮。朕也很惦念母后,想去看看。」
「諾。」高福應了,忙下去安排。
「至於璃貴人,賜住長春宮凝華殿。往後,須好生在母后跟前替朕多進些孝心。」元帝緊緊凝視著初苒那雙燦若琉璃的眸。
初苒滿臉笑意的福身答道:「臣妾謝皇上賜宮!從今往後,臣妾必克勤職守,焚香抄經,晨昏祝念。以求太后賜下福祉來,讓後宮五氣調和,為皇上早日誕下子嗣。」
麗嬪秀目圓瞪,氣得指尖輕顫。真是個不知羞的騷蹄子!賜封貴人猶不知足,居然還住進了東宮。那她在宮中這數年經營算什麼,可恨這中間,竟沒讓她找到一個插話的檔口,事情就這麼定了。怨只怨,她怎麼早沒想到用東宮太后這一招。
沉默多時的惠嬪也恢復了平靜,起身大禮參下:「嬪妾有罪,深居宮中十年,竟不如一個新晉的妹妹知事。求皇上責罰!」
見惠嬪如此,麗嬪縱是心中再惱怒,也擋不住孝悌在前,只得也跟著迭手俯身下去。
「都起來吧,亂了規矩,並不是你們的過錯,皆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