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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哽咽道：&ldo;娘娘今日剛服過安胎藥，臨出門就腹痛難忍，還沒得半個時辰，孩子就沒了。&rdo;

煎藥的春柳咚地一聲跪地道：&ldo;這藥是御醫開的，日日煎服都平安無事，就今日娘娘喝了就小產，求太后為我們娘娘做主。&rdo;

楊太后冷哼，掃了眼滿殿跪了一地的宮女內官，&ldo;你們沒人肯招也行，去傳掖庭令來，挨個用刑，沒人肯招就一直審下去！&rdo;

侍衛進殿將一干人等全押了下去，掖庭令何等的手段，素以酷刑聞名，只聞外面一聲聲悽厲哀嚎，不多時，就有人指證，瞧見伺候茶水的冬蕊今日碰過藥爐。

侍衛押著滿身是血的小宮女進來，楊太后問：&ldo;你就是冬蕊？&rdo;

冬蕊痛得渾身發抖，一個字也說不出。楊太后道：&ldo;不肯說也不要緊，哀家自有讓你張嘴的法子。&rdo;說罷就朝身後嬤嬤遞了眼色，冬蕊早聞楊太后當年在江夏王府懲治姬妾的手段，嚇得面無人色，求救般朝一側的朝顏看去。

楊太后心中看得敞亮，轉臉望向朝顏，等她如何解釋。朝顏只笑，不以為然：&ldo;她是椒房殿的人，她的主子讓她怎麼說，她敢多言？太后若要她說實話，打死便是。&rdo;楊太后聽了，抬手就朝侍衛吩咐：&ldo;拖出去，繼續用刑！&rdo;

冬蕊卻掙脫出太監的桎梏，仰起臉瞪住朝顏：&ldo;昭信娘娘，天地良心，你指使奴婢在皇后娘娘藥中做手腳，今日竟言而無信不管奴婢死活，反正都是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rdo;說罷就猛地掙脫桎梏，一頭撞上殿裡的柱頭，砰的一聲，冬蕊滿額的血，身子軟軟地順著柱頭滑了下去。

冬蕊觸柱而亡，死無對證，所有證據赫然直指朝顏。一時，殿上再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瞧向皇帝，等他反應。夜颯低著頭，瞧不清楚神色，手指仍重複敲著座椅扶手的小動作，散漫而倦懶。

楊太后面無表情地站著，楚仲宣一臉不可置信，皇族親貴們侯在殿外面面相覷，姜氏哭哭啼啼不住，其餘嬪妃都幸災樂禍地等著瞧好戲。

朝歌從裡面披頭散髮跌跌撞撞奔了出來，咚地跪在楊太后和夜颯身前哭求，&ldo;求皇上和母后為臣妾和冤死的皇兒做主！&rdo;

姜氏也跟著跪了下去，楚仲宣走到朝顏面前，嘆了口氣問：&ldo;到底是不是你做的？&rdo;

朝顏輕笑，&ldo;既這麼問，必然已經相信了，又何必多此一舉？&rdo;

朝歌雙目垂淚，&ldo;求皇上和太后為臣妾和冤死的皇兒做主！&rdo;

朝顏流露一絲笑意，凝視她的眼道：&ldo;我若當真有意要殺你皇兒，你就不怕我索性下碗砒霜，連你也一併殺了？&rdo;

那雙含笑的眼眸裡分明有割人的雪亮寒光閃過，氣勢凌人，朝歌本就心虛，一時竟招架不住。殿外侯著的楚家外戚公侯們紛紛對了臉色，在外面大聲道：&ldo;求皇上和太后嚴懲兇手！&rdo;

夜颯這才抬起頭，哦了一聲，卻親自上前扶起朝歌，無限憐惜地道：&ldo;皇后以為當如何懲治？&rdo;

朝歌萬料不到他會如此問，再憶起他素日涼薄寡情，此時到底虛著，懵了一刻才吶吶說：&ldo;謀害皇嗣，罪當……罪當處死。&rdo;

☆、第九十三章

&ldo;那便依皇后的意思。&rdo;夜颯露出溫柔似水的神情，將朝歌的手握得更緊，&ldo;在朕下旨前，還是先讓皇后見一個人。&rdo;

所有人都在猜測皇帝的用意，只有朝顏並不害怕，她的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