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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疼妹妹,但是誇大了自己的歉疚感,或許是因為他們沒能逃走的原因。
這應該是個拐賣團夥,其他人在另一個地點截到了兩個小孩,姜秋寫,車發動的時候,他跳了下去,也拉著妹妹,但是身後的人發現了,便死拽著妹妹不放,她的小手在他胳膊上留下了血痕,卻也沒能抓得住哥哥。車拖行了年幼的姜秋好幾米,他們沒能抓住他,而他也沒能把妹妹拽出來。那個場景幾乎成了姜秋一生的夢魘,姜秋渾渾噩噩地四處尋找,幾乎貫穿了他接下來的兩年人生。
後面又被訂起來了。他還是寫著,別看。
楚溪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掉眼淚,一直滴到他的字跡上才發覺。於是抹抹眼睛,準備先去廚房給自己弄點吃的,然後消化這件事。
筆記本訂了兩次,顯然是姜秋精神崩潰後寫的東西,不想讓她看到。每天的記錄都有落款日期,筆記本已經進行了大半,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楚溪那時候根本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他吃得如常,跟她說晚安也如常,甚至吻她、上床時一次次說愛她都是往常一樣。
她覺得自己以前是一個不合格的女友,於是狠狠錘了一下灶臺,手上立刻傳來痛感,楚溪又噼裡啪啦地掉眼淚了。
她簡單地煮了清湯麵,哭一會吃一會,吃完後才把繼續看。
他後面寫的簡單了很多,遇到的每一個幫助過他的人,他都會把名字圈起來,最開始是教他樂器和唱歌的街頭藝人,然後就是挖他的一個娛樂公司的工作人員,後來是音樂夥伴劉桐,再往後就是一些賞識他的導演,比如《嵇康傳》的,比如《知青》的,他記下來的不是自己的成就,而是別人帶給他的成就。
他很知恩圖報,也很容易相信別人。姜秋後來的字跡就平穩許多了,他寫道:&ldo;二十出頭的時候,有很多事想做,做不成,有人幫了我,我從心底感激。他們有些人已經不在了,有些人已經離開了這個圈子,但是我還是記得很清楚,我把他們看得一樣重要,當我到了三十歲,我再回顧一些人,我感慨我的幼稚,但是卻沒什麼可後悔的。&rdo;
姜秋好像從來沒有說過恨誰。他比較喜歡把錯誤推給自己,也似乎不太想去記恨什麼人什麼事。楚溪覺得他這樣活得很累,如果她很早就在他身邊,應當希望他會變成一個利己主義者,這樣他會過得很輕鬆。
但是這樣楚溪還會愛他嗎?
楚溪翻看著他這些年的生活點滴,他不傻,他只是不想那樣做。
而姜秋難得的,說他很渴望愛。
他在自己得影帝的那天寫,他渴望愛,不是追捧和迷戀,就是愛他。但是他又寫,他不打算把自己展示給任何人看,所以當時覺得可能要為演藝事業奉獻終身。
楚溪略有了一絲絲成就感,她撫摸了一下他寫的話,大概知道寫下的時候,他心裡應該在想著她。
姜秋功成名就後,小齊再次出現在了紙面上,楚溪再三確認,這個小齊就是他妹妹。姜秋地筆速很快,能感覺出來知道唯一的血親還在人世的喜悅感,他寫她看起來很好,長大了之後很像媽媽,但是氣質是完全不同的,漂亮得很張揚。
後來呢?不應該是happy endg麼?怎麼好像跟她想得不太一樣?
楚溪快速地翻了兩頁,詫異地發覺,這個梁天齊,竟然是魏瀟!?
楚溪腦子裡蹦出來巨大的問號還一句髒話。
姜秋寫道,想要彌補,但是她沒有領情。魏瀟恨死了他,恨他沒有抓住她的手,恨他讓她被帶走,她一直在反駁他否定他,拒絕了所有的好意,甚至要逼他離開內娛。
姜秋除了唱歌演戲,沒有什麼吃飯的本領,他也是那時候被診斷出抑鬱症的。楚溪明白,姜秋的內疚爆發了,他不管捐了多少錢